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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給月依介紹自己家一般,全然忘了,幾日之前才在鴻臚寺裡被拒之門外的舊事。
“能瞧見這一百零八坊燈火的,要麼去九門闕樓之上,要麼到宮裡,除此之外,就這花萼樓和前朝所建的大雁塔可觀”
“從前在宮裡煩悶時,我也總會跑到沒人能看到的高處,望著這萬家燈火,一會便會好起來。”
月依聞著在楊宸身邊散出的陣陣酒氣,立於他的身邊,一同望著一百零八坊的萬家燈火。
“聽叔父說你們中州有句話叫借酒澆愁,叔父今日如此,自然是有愁緒,可你又飲了酒,又站在這裡望百姓燈火,又是為何而愁?”
楊宸再是舉杯,飲盡了杯中之酒,反問了月依。
“愁還要個什麼由頭?倒是呢,我老是聽你講月騰仁善,月鵠勇武,還有你叔父仰慕大寧,更是娶了個大寧女子做你叔母,你父親雄才大略,怎麼沒聽你說起過你孃親?”
楊宸之言,其實已經說明了他是在為何而愁,此番入京之後,他更是覺得自己同那位喊了一輩子母親的人之間有一堵冷冰冰的牆。
一種本不該在母子之間有的冷淡和隔膜,還不止一次記起三年前自己皇叔楊焱和太尉周德禍亂長安時,自己第一次殺人的那個夜晚。
明明自己離母后更近,宇文府的私軍卻只護了楊智潛匿而把他扔在了皇子居所。
“我沒見過我孃親,我其實在十八年前死過一次,是孃親用命換了我,孃親是白部的女兒,是白部最美的女子,可是白部被阿爺給滅了,我也沒有見過孃親的母族,只能聽他們說,我很像孃親的時候,瞧瞧自己”
月依是輕描淡寫,為了生她而難產死去的孃親怎麼可能在她心中只有這麼幾句。
“嗯,大寧有一種說法,死去的人會在天上變成一顆星星,永遠的看著下面的人,你孃親自然也是看見你 ,保佑你一直到如今的,說不定還在為你開心”
其實月依最近根本沒什麼能讓她孃親開心的事,若真有,也只能是這一件同大寧的楚王殿下,這個來日裡會被南詔百姓記住名字小楚王交好。
“為我開心?”
“是啊,你可是大寧第一位異性的郡主”
“可我不想做郡主,我是月牙部的女兒”
又回到了那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時刻,楊宸雙手撐著木杆,眼裡若有所求,卻又止乎在禮。
“若是你父親還是要你遠嫁藏司,你怎麼辦?”
“我說了,我是月牙部的女兒”
對楊宸所問,月依未答而答。
“我前幾日在大雷音寺畫糖人的時候,聽到百姓在議論你的婚事,是什麼國公家的女兒,據說嫁妝連城,比起我們月牙部成婚時,只送香袋和好刀,還真是大有不同”
“我是大寧的楚王,娶貴家之女為妃,也是常例”
仍是話不投機,只有在兩人身後不知何時醒酒的月赫在心裡暗暗說了句:
“這便是逃不脫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