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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赫所言並不假,邊政確為兩國皆有利之事,永文帝登基之後,便要邊關盡設互市正是邊政裡至關重要的一環。
如今的楊宸自然還不知曉,今夏之時,能讓原本不睦的羌部和廓部皆隨南詔犯邊搶糧的根源,正是和珅趁著定南衛邊軍各自為政,無人依靠而操持於自己一人之手。
以數倍之價賣糧給一同遭了大旱的三部,逼得人家沒了飯吃,那比起餓死,手裡又有刀,自然會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和大人自然也不會想到,自己不過替窮山惡水還滿是刁民的定南衛想了條生財的法子,六月之時,太后國喪,那蕭綱要坑他,放任三部長驅直入打到陽明城下,不僅搶了糧食,還讓朝廷派了楊宸就藩,兵部也短暫的把視線從草原放到了因為楊泰而刻意漠視了五年之久的定南衛邊軍。
更想不到,因為月赫離去之時,瞧見了楊宸讓他一個邊地大員跪在雪地裡回話的場面,誤以為楊宸同和珅關係不睦,才不知幾分醉意的從南詔扯到了邊政,就好像故意提醒楊宸回去之後先別想著怎麼報自己侄女的救命之恩,收拾收拾邊政,瞧瞧互市的賬冊,再看看和珅。
聽完月赫之言,楊宸倒是也想來,自己就藩之後,總是忙著平亂賑災,巡邊撫民,對邊政之事,只是偶然聽到簡雄提起一句,又不了了之。
月赫自然是無奈的,納蘭瑜口中的能臣百姓口中的五兩銀子當巡守的和珅也是無奈的。立場不同,南詔既然同大寧修好,相比北地邊政之繁雜,定南衛其實也就互市一項有點看頭。
住在雨林的三部不會想著要什麼高頭駿馬,也不會像北邊各國爭著要什麼江南道胭脂和絲綢,多雨之地的三部也不差鹽,更不缺礦。只差糧食,比起老奸巨猾的和珅,月赫自然是更願南詔同楊宸這種剛剛就藩根基不穩,又才十八歲的年紀之人做生意。
“月大人這是醉了!”或許是真醉了,又或許是想著給如今還未說上一句的兩人一點由頭,畢竟一旦離開這花萼樓,長安城裡多方掣肘之下,總是顯得生分些好。
其實月赫已經很意外,楊宸敢用禮部的帖子只到鴻臚寺裡給月依送了藥的事。他比月依,自然更懂此舉背後會有多少無奈。也自然更懂,此舉絕非只是為了報那月依為其負傷的恩情。
而其實月依很清楚,那日明明是楊宸穿過重圍救了自己,而似乎所有人都在她比起楊宸顯然受傷更重之後預設了楊宸所言救命之恩才是實情。
她沒有去點破,更不會戳穿,無論是為了南詔或許會因為此事而多有所獲,還是為了擔心楊宸若是說謊被拆穿而受什麼責罰。
不過熟識才一月的兩人,卻好像在那一日共經歷生死之前,便對彼此有種不知為何的信任,就像月依會在渝州醉酒之後對楊宸坦白心事,而楊宸也會在月依身陷重圍之際,穿過圍堵,將月依拖上了馬去。
“叔父今日下朝之後,不知為何,一直不甚歡愉,好像有心事,又好像心事都放下了,我也沒敢多問”
這才是月依從進了長安城後,對楊宸說的第一句真心之言。那日鴻臚寺裡的拒見,皆是害怕楊宸為此受困的違心之言。
楊宸起身,舉杯走到了窗邊,推開,好像是想借著一股寒風吹進,把那一分不知真假的醉氣吹散。
“你過來”楊宸揮手,示意月依走到窗邊瞧瞧。
月依比初見之時,已經瞧著要溫順太多,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穿鎧甲而著了大寧女子衣裙的緣故。
“這?”
走到窗邊之時,不覺為眼前之景所驚喜,滿目之下,皆是夜幕之中,長安滿城的燈火闌珊。
“如今這花萼樓是前朝一位皇帝賜宴群臣之時擴建而成,地居高處,取名又是萬萼爭輝之故,自然別於長安尋常景色”
楊宸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