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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淇公司那間瀰漫著陳舊氣息的會議室裡,昏黃的燈光有氣無力地耷拉著,將四周的黯淡與沉悶肆意渲染,彷彿空氣都被這壓抑的氛圍給凍住了,憋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古總雙手撐在會議桌沿,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好似嶙峋怪石突兀而起,他眉頭緊鎖,目光深沉地凝視著桌上那堆雜亂無章的違規報銷發票,每一道皺紋裡都填滿了痛心與慍怒,彷彿在無聲地控訴著這不爭氣的局面。
“瞧瞧,這都乾的什麼事兒!公司都快揭不開鍋了,竟還有人挖公司牆角!”古總的聲音帶著歲月磨礪後的沙啞,微微顫抖卻依舊威嚴,在這狹小空間內嗡嗡迴響,震得窗戶瑟瑟發抖,好似也在為公司這搖搖欲墜的處境而悲嘆。
詩朗站在一旁,眉頭擰成了麻花,滿心的無奈與憤懣。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些發票,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每張發票背後,都是員工對規章的漠視,更是給本就艱難爬坡的公司狠狠踹了一腳,讓前行之路愈發泥濘不堪,每一步都似在薄冰上跳舞,戰戰兢兢,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這古總和詩朗,都已是過了六十多歲的年紀,身體的疲憊如鬼魅般緊緊纏身。古總頭髮花白脫落,背微微佝僂,活像一座不堪重負的老橋,承載著公司這如山的重壓;詩朗呢,眼角皺紋深得如同歲月用利刃鐫刻的溝壑,眼神裡的疲憊怎麼也藏不住,走起路來,腳步不復往日輕快,時常得在樓梯拐角停一停,緩口氣,才能積攢夠繼續前行的力氣。
有一次發工資,就缺那二十多萬,但這就像根卡在公司嗓子眼的魚刺,讓他們著急萬分,這是關於員工穩定的大事。也正好有一家當地企業,欠了不到三十萬,幾次催款也沒有結果,也顧不得往昔交情了,直接走上了法律途徑,以後這家生意怕是玩完了。
禍不單行,總部還釜底抽薪抽走了貨款,這無疑是在公司千瘡百孔的身軀上又狠狠劃了一刀。資金缺口愈發巨大,每到發工資的日子,財務賬上那可憐巴巴的數字,讓詩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直轉圈。他望著窗外,天色陰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來,恰似他此刻的心情。裡運河的水靜靜流淌,默默見證著清淇的興衰榮辱,卻無法給予公司任何實質的幫助,只剩無聲嘆息。
詩朗強壓怒火,著手對售後部門嚴查整頓。他心裡門兒清,公司的冷凍烘乾機產品在市場上已是岌岌可危,口碑這根救命稻草要是斷了,公司就真得玩完。原來,負責冷凍烘乾機電子自動控制程式編制的幾個傢伙,被出差補貼迷了心竅,竟在程式裡蓄意埋下隱蔽漏洞,執行一段時間後,程式就會“鬧脾氣”出錯無法運轉,客戶只能緊急呼叫售後,他們便佯裝維修,實則藉機再次領取出差補貼,臉上還掛著那狡黠的得意勁兒,活脫脫幾隻偷了腥還賣乖的貓。
詩朗怒不可遏,厲聲斥責:“公司正值生死存亡之際,你們這般行徑,良心何在!”聲音顫抖,憤怒如火山噴發,痛心又如杜鵑啼血。那幾個員工嚇得耷拉著頭,像霜打的茄子,瑟瑟發抖。一番整頓後,人員雖有所精簡,但也算是暫時撥雲見日,換來售後部門的風清氣正。
古總和詩朗哪敢停歇,他們深知,坐以待斃唯有死路一條,仿若困獸猶鬥,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要拼盡全力。兩人整日悶在辦公室,對著滿桌的財務報表、市場分析研究個不停,仿若苦行僧探尋真經,眼神專注得似要將紙張看穿。重新規劃資金流向成了當務之急,他們跟總部多次溝通,據理力爭,力求留下更多貨款維持運營。
“總部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倒下,咱們在前線拼死拼活的,要是這點資金支援都不給,清淇可就真沒活路了。”古總在電話裡對著總部領導幾乎是哀求著,可回應卻總是模稜兩可,讓人心裡哇涼哇涼的,如墜冰窟。
詩朗則親自扎進車間,憑藉多年的行業經驗,和工人們一起探討生產流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