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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彥看彙報的冊子看得實在疲累,痠疼的脖子督促他抬頭看向外面,一個人影隱隱地映在書房的門上,一動不動。 阿九體力是真的好,早上辰時初就要起來練體,一天奔波,現在幾乎子時末了還能站得筆直。而他前一晚也忙到子時,今天午時初才將將爬起來。齊子彥清楚自己的身子,他看起來高大,體力其實一般,尤其是這樣長期勞累更容易吃不消,看來為了自己以後能好過點也得晨練一二了。 “阿九,進來。” 齊子彥知道以阿九內功的深厚,就算是隔著整個書房內外間的距離,只要稍微揚起點聲音,站在廊裡的阿九就能聽得很清楚。 人影靠近,邁著輕盈的大步子走了進來,在推開內間門後就站在門邊,一點不主動靠近書桌,沉默著等待指令。 “倒杯茶吧,”今晚元寶有事出去了,屋裡沒人伺候,但齊子彥離水杯可比站在屋外的阿九要近上許多,非要叫阿九進來倒茶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阿九循令而動,利索地往茶壺裡衝熱水,倒入杯子放到桌上。 齊子彥看著白色茶碗裡泛著淺黃的茶湯,要是伺候的人就該知道這茶已經乏了,該重新泡一壺,要是規矩大的人家裡,小廝端上這樣的茶都是要挨罰的。 但齊子彥沒什麼反應,只是端起來喝一口,正好夜深了,茶喝得太濃也不好睡。 “明早我和你們一起晨練。” 阿九沒意識到自己本就冷硬的表情隨著皺眉顯得更兇了點,“主子今晚太晚,明早起來訓練恐怕吃不消。” 然後他才後知後覺,主子的話本就是命令,沒有在徵求他的意見,而且他又一次因為弄不明白主子的用意、莫名緊張而直接駁斥了主子。 他早晚會死在這份不聽話上,倒也不算冤屈了。 齊子彥卻沒現出被駁斥的不悅,竟然微微笑了笑,讓阿九看呆了一瞬。 “那明晚提醒我早些,後天早上一起。” 未免再出差錯,阿九點頭就要轉身出去,卻又被齊子彥叫住。 “再幫我研些墨。” 阿九就走過來開始研墨,努力忽略主子在旁邊盯著的目光,直到一根手指壓上墨錠。 “這是上好的徽墨,比尋常墨錠更精細些,速度要稍微慢一點。” 齊子彥語氣和緩並無責怪之意,阿九卻還是有些拘謹和無措,似乎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齊子彥想了想,把桌面的冊子收起,放上一張白紙,將毛筆遞向阿九。阿九沒接,齊子彥加重了語氣。 “阿九,自己試試才更清楚。” 這話說不清是教導還是命令,阿九隻能接下毛筆,站到書桌前,沾了剛研的墨,筆卻懸停在空中遲遲落不下。齊子彥看著阿九沉默的臉,上面隱隱的羞恥讓他心裡跟著不舒服起來。 “我會寫字的,”阿九的話有點急切又有點難堪,“只是...好久沒寫,提筆不知該寫什麼。” 齊子彥蹙了下眉,拿回剛才的冊子開啟,放在白紙上方。 “是我疏忽了,我也不善詩詞,你照著隨便抄幾個字就好。” 阿九老實地抄寫了一列便停下筆,齊子彥湊近點,指著幹下來的墨跡說給阿九聽。 “這幾處,筆鋒轉折和收尾處,墨跡濃淡就沒那麼均勻,這是因為墨錠中的膠質與水融合得不夠均勻。” 說完清洗了下硯,又慢條斯理地研起墨,手法果然純熟,快慢相宜,純黑描金的墨錠襯得手指纖長白皙,晃了阿九的眼。 “再試試。” 阿九又抄了一樣的一行,不用齊子彥細說也能感受到其中分別了。 “謝主子賜教。” “正好我也放鬆一下,”齊子彥清淺地笑著,“就站在外間吧,我還有一點就忙完了。” 阿九離開後,齊子彥仔細看了看阿九的字,能看出不善書法,但規矩,還帶點武將特有的疏狂,和他自己鋒利桀驁的字型完全不同,倒是很適合阿九這個人。 走到外間角落的阿九筆直地站好,卻不禁出神。主子剛才的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既不知為何而起,也讓他不知如何應對。 他眼前還是主子自然放鬆的表情和柔和翹起的嘴角,好看得既真實又很不現實。 就像主子隨口那句‘是我疏忽了’,自然得完全不自然。 對了,還有拿給他抄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