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埋藏的舊事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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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說,你要甚?”
長子婚事一日未落定,朝臣噓噓叨叨的話,一日不停歇。
薛梟就像薛家百年旺途中,那顆膈腳的小石礫,毫無顧忌地消耗著薛家隱忍低調的名聲。
若能成親,便可堂而皇之分家。
他那脆弱的後背,也不至於時刻警惕被同僚指指點點
薛梟肩膀擦過清漆楠木高柱,略微正身:“正月開印之後,由你上折提請,杜州決堤案自大理寺轉交御史臺,一應文書、證據一併移交,由我全權負責再勘。”
祝氏微微低頭,在暗處,瞳孔猛張又緊縮。
薛長豐似有無限倦意:“杜州決堤案已經過去二十年了,當初判罰的大理寺卿早已入土為安了因你舅舅張承意貪墨致堤壩中空腐爛,洪水沖刷之下,堤壩垮塌,上千名民眾喪生。此案為大案,地方按察使司、刑部及大理寺卿需三重複審,其中並無疑點,早已摁印結案”
“允,還是不允?”薛梟言簡意賅:“若允,今年開春,開門迎新;若不允”
薛梟餘光瞥了言祝氏:“這柳姑娘就給晨哥兒留著吧,祝夫人既然喜歡,想來也錯不了。”
祝氏掌心的疼痛叫她越發清醒。
,!
這時候,不該她說話。
這是朝堂上的事。
她不該說話。
在薛長豐面前,她要扮演好坦率知禮、溫婉親和的正妻;在薛梟面前,她是知界限、明底線、親疏有度的後母;在薛家僕從面前,她需嚴肅之餘親切和善;在“青鳳”,她向下要強硬威嚴,向上要懂事恭謹
這個時候,她應該閉嘴。
但她心下惶惶。
好像二十年前,早已封棺蓋土的秘密,隨時將被掀開。
她要說什麼?
她該說些什麼!
祝氏陷入為難的思考。
薛長豐疲憊的妥協適時將她解救於水火。
“可。”
薛長豐只覺逆子於此事犟氣得幼稚又可笑。
二十年了。
屍身都成白骨了。
他舅家早在流放閩南的途中,死的死,傷的傷,萬幸活著的,恐怕早已在閩南做茶農娶親生子,忘卻前塵了。
但如果一個無足輕重的案子,便可換來逆子乖乖娶親,那倒也划算。
薛長豐道:“正月開印,為父提請內閣及大理寺卿移交案卷,如內閣不同意”
“我有辦法讓你同意,就有辦法讓內閣同意。”
薛梟單手撩開門簾,不欲再多言,抬腳之際,回眸一瞥,銳利的薄眼暗含似笑非笑的譏諷:“這姑娘既是祝夫人選的,那還請祝夫人照顧好她。”
“唰”一聲,門簾低低落下。
薛梟的身影即刻被隱沒在風霜雪雨之中。
室內原先輕鬆和睦的氣氛,早已被攪和得蕩然無存。
薛長豐手握成拳敲打桌面,低聲嘆口氣:“孽子,怎反倒變成我欠他的了!?”
“早知今日,不如當年,他隨他母親一併去了的好——於我,於他,於薛家,都是好事一樁。”
薛長豐痛苦完畢,靜候祝氏慣常的溫言軟語。
等待許久,卻仍未等來預料之中的安撫。
薛長豐疑惑抬眸,卻見素來得體的妻子,如今臉色卡白,雙眸發青,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燃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