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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走過空曠的操場。唐真路過,她看見歐陽,很早就恭謹地站住並問候:&ldo;先生好。&rdo;
歐陽沒有看她,匆匆拐彎進了自己家。這份冷漠讓唐真有些愕然,她往校門又走了幾步,便看見尾隨歐陽的特務乙,儘管他已經換了身掩人耳目的衣服,可唐真還是一眼認出來。她立刻低了頭。
歐陽進屋,坐在凌亂的桌前,煩亂地翻了幾頁書,又開始翻箱倒櫃在屋裡找什麼。
思楓推門進來,錯愕地看著他。
&ldo;藥在哪兒?&rdo;歐陽問。
&ldo;我放在你手邊了。&rdo;思楓找出了藥,就壓在歐陽剛翻開的書下邊。
歐陽苦笑著搖頭:&ldo;我真不是個整潔的人,你現在回來幹什麼?&rdo;
&ldo;店裡沒零錢了,我回來拿點錢。&rdo;歐陽明顯不信這種說法,可也不問,倒了幾個藥片扔進嘴裡。
思楓倒了杯水給他:&ldo;你後邊不乾淨。&rdo;
歐陽喝了一口水:&ldo;我知道。你是為這個回來的?&rdo;
&ldo;不是。&rdo;
&ldo;明知道我後邊不乾淨,你現在回來幹什麼?&rdo;歐陽有些發火。
思楓怔忡而溫柔地看著他,嘆了口氣:&ldo;請不要把你和我……們分得那麼清楚。&rdo;
歐陽懊悔地坐下來,看著思楓在屋裡忙碌,她掀開床下難以發現的一塊木板,從裡邊掏出一支手槍、一個密碼本,她把這些都放進手袋裡。
歐陽不由得又苦笑了:&ldo;這就是你的錢?你們想幹什麼?&rdo;
&ldo;只是轉移一下。&rdo;
&ldo;是的,這裡不再安全了。&rdo;
&ldo;這裡很安全,那兩個人只是想抓你邀功的散兵遊勇,他們的總部遠在重慶,在這裡沒有援助!沽寧的蔣武堂對反共從來沒什麼興趣,他們找不到援助!&rdo;
&ldo;我還可以在這窩下去?&rdo;
&ldo;是潛伏下去。&rdo;
&ldo;你還要告訴我一切太平?除了那兩個人啥事沒有?你們根本沒打算撤出沽寧?因為日本人根本沒打算來沽寧,你我的寄身之處也不會被粉碎?&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歐陽氣極反笑:&ldo;你看,你我都是藏著很多秘密的人!&rdo;
&ldo;他見過你了?&rdo;
&ldo;你總是比我知道得更多!&rdo;他有些不滿,但看著有些失落的思楓,歐陽還是緩和了語氣,&ldo;他是老唐嗎?&rdo;
思楓有些出神地搖搖頭:&ldo;不是,可他負責日佔區地下組織的重組工作。&rdo;
&ldo;他說我會浮出水面!&rdo;
&ldo;他是這麼說的?&rdo;
&ldo;是的,可你們還什麼事都瞞著我!&rdo;
&ldo;可他沒告訴我……&rdo;
&ldo;你怎麼啦?&rdo;歐陽愕然地看著思楓傷感的表情。
&ldo;沒什麼,我早該告訴你,城北的鄉間已經發現了鬼子的部隊,他們殺光了一個村子的人,竇村。&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然後失蹤了,現在不管守備團還是我們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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