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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砰‐‐&rdo;一聲槍響，蔣武堂按著槍套與刀鞘，慍怒回身，龍文章正在教一個漂亮女孩射擊，那是高昕。
&ldo;龍文章，你在攪什麼？&rdo;蔣武堂惱怒。
龍文章一副精神抖擻瀟灑的樣子：&ldo;鬼子就來了，我教咱們女學生一點戰鬥本領，說不定是個花木蘭呢？&rdo;
蔣武堂看著高昕笑吟吟地站在一邊，頓時氣結：&ldo;哪裡來的女娃娃，你……&rdo;
高三寶連忙道：&ldo;小女高昕，非要跟來看看我軍將士的威勇。&rdo;
蔣武堂聞言，只好把下半句吃回肚裡。
高昕笑道：&ldo;蔣司令，我們想請您去演講。&rdo;
&ldo;有那閒工夫？不去不去！&rdo;
&ldo;我倒是有工夫。&rdo;龍文章在一旁打岔。
蔣武堂瞪他一眼：&ldo;誰說你有工夫？&rdo;
&ldo;我是說忙完就有工夫。&rdo;龍文章訕訕地說。
高昕看一眼龍文章：&ldo;你倒是蠻有賣相的，準比蔣司令受歡迎。&rdo;
龍文章高興地又挺挺腰板。
蔣武堂不在乎自己賣相如何，可總得找個臺階下來：&ldo;如果你覺得這事還有完你就去吧。&rdo;
&ldo;我這就去忙！&rdo;龍文章自恃是蔣武堂面前的紅人，一溜煙兒照陣地上跑了，高昕也跟著去。
蔣武堂搖搖頭轉身：&ldo;軍務繁忙，我也就不陪會長了。&rdo;
高三寶抱了抱拳：&ldo;司令海涵，小女嬌縱無度，說話沒個頭尾，做事想啥是啥。&rdo;
蔣武堂苦笑：&ldo;倒是蠻可喜的，就是碰上打仗。&rdo;
高三寶點點頭：&ldo;全福，東西拿來。&rdo;
全福從車上拿下一口沉甸甸的箱子。
高三寶小聲地說：&ldo;大洋兩千。司令身先士卒，高某沒別的效力，出點安家費用。&rdo;
&ldo;我哪來的家小？&rdo;蔣武堂啞然失笑，&ldo;會長是怕我不護著沽寧，先拿錢押著？&rdo;他跳到高地上，&ldo;眾兄弟聽好，高會長捐現洋兩千，犒賞三軍！&rdo;
頓時一片歡聲。
&ldo;司令？&rdo;高三寶不解。
&ldo;以前就怕您不給，現在給了也沒福花。有空給燒點冥紙吧，會長！&rdo;
高三寶點點頭走開，蔣武堂的這個舉動已經讓他明白真的到了末日，他沖遠處的高昕喊：&ldo;昕兒，走啦！&rdo;
高昕從機槍掩體裡鑽出來，又跟龍文章揮了揮手才上車。
車駛離陣地，不一會兒便回到城裡。
全福坐在前座。高昕自得其樂地哼著曲，只要不上課她就高興。高三寶則看著車外的沽寧人發呆。
前邊的街道讓難民群給堵住了，這些天沽寧多了很多這種滿臉愁苦的人。沽寧的二胡藝人羅非煙正坐在街邊拉二胡，徒弟羅非雨伺候著，難民們簇擁著在聽，二胡聲勾起他們背井離鄉的思緒。
車從人群中慢慢擦出條縫來。高三寶看外邊密密麻麻的人群喃喃：&ldo;這麼好些人，可怎麼逃呀？&rdo;
&ldo;爸，你說什麼？&rdo;
高三寶搖搖頭。
&ldo;剛才我差一星星就打中那棵樹了。我得成立個婦女救國隊，你做名譽隊長。&rdo;高昕很興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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