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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端著一碗安神茶走進臥房內,見裴珩手裡握著一卷兵書坐在燈下,可他卻走了神,目光並沒有落在書上。
裴夫人把安神茶放在他面前,輕聲問道:“還在想白天的事嗎?”
裴珩把書丟開,拉住自己夫人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是啊,沈姑娘這一來,讓我想起了祖父,又想起了弟弟。”
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回憶起幼時的點點滴滴。
“我與含章差了十幾歲,我們兄弟倆很早就分開了,印象裡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很是嬌貴,爹孃前前後後用了許多珍貴藥材才把他養大,再後來,娘就把他送到了京城。”
說起裴含章,裴珩眼中流露出些許惦念與不忍。
“你說他不幸吧,他自小金尊玉貴地在京城長到現在,可說他幸運吧,老天爺一點也沒客氣地把他擁有的一切說拿走就拿走,可眼見著他一無所有了,卻又留下一位紅顏知己對他不離不棄,這說,這算什麼道理?”
一提到沈殊玉,裴珩心中又泛起憂愁。
“也不知沈姑娘到底能不能找到他……”
聽他唉聲嘆氣了一番,裴夫人握著他的手安慰道:“他們兩人有緣,或許沈姑娘與他心有靈犀,真能找到呢!”
裴珩站起身走到窗前,對著一彎明月眉頭緊鎖.
“之前我偷偷派人順著雲州往京城的方向悄悄搜尋,卻始終一無所獲,如果不是有京城安插在這邊的眼線盯著我,我又何至於如此畏首畏尾,讓自己的親弟弟在外面受苦受難……到頭來,還要委屈人家一個小姑娘為我們在外面東奔西跑。”
“這又有什麼法子呢?”裴夫人無奈地說道,“陛下沒有因為祖父的事遷怒你,只是派了監軍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那還不是因為我未雨綢繆?如果不是我安插在草原的線人刻意在那時挑起事端,皇帝還需要我來為他平亂,我這個節度使恐怕早就被他拉下來了。”
憤怒之下,裴含章抬手拍了一下窗欞,瞬間驚動了窗外樹梢淺眠的鳥兒,幾隻鳥雀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他壓抑著怒氣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他們趙家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人,先帝用了祖父和父親一輩子,到頭來還是整日疑神疑鬼怕他們生出二心,若非如此,含章又怎至於自小便與父母分離?”
“什麼身體文弱陪伴祖父,那不過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如果不是宮裡流露出先帝的意思,母親又怎麼捨得在含章那麼小的時候就把他留在京城,他不過是先帝用來拿捏我們裴家的一個砝碼而已。”
他越說越氣憤。
“如今陛下也不遑多讓,徳懿太子的仁德聰慧,他是一樣也沒有,繼位後一會兒要建行宮一會兒要加賦稅,今天貶這個明天發配那個……”
“祖父一生鞠躬盡瘁,只因為這麼一樁莫須有的案子,最後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們趙家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