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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裴珩滿面怒氣,裴夫人趕忙上前扶他坐下,又撫著他的胸口為他順氣。
“你別生氣了,咱們還是先顧著眼下吧,你不是已經把京城派到雲州的幾個眼線都盯住了嗎?先想想辦法避開他們,加派一些人手去把含章找回來。”
裴夫人也很心疼裴含章這個弟弟。
“不能讓這孩子整日在外面擔驚受怕的,而且也只有他回來了,咱們才能弄明白祖父在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裴珩握緊拳頭,猛地一錘桌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我祖父為朝廷夙興夜寐,父親也為國戰死沙場,他們不念功勞也不念苦勞……真要把我逼急了,我便豎下反旗,與他們鬥上一鬥。”
裴夫人被嚇了一跳,她慌忙往周圍看了看,見門窗緊閉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轉回頭,不滿地推了推裴珩的肩膀。
“你說話總要注意一些,小心隔牆有耳。”
裴珩坐在桌前平靜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有些事兒我還是得早做準備,含章肯定是因為顧忌什麼,所以才一直躲在外面不肯露面,我得先把雲州的釘子都拔出來,也好讓他回來後住得安心。”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夫人,你還要提前備下一間院子,等他們夫妻二人回來了,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裴夫人心思十分活絡,立刻便想到一個主意。
“跟咱們府上一牆之隔的陳家的那處宅子不是賃出去了嗎?我回頭和他們家說一說,等租期到了,咱們就出錢把那處宅子買下來,等買回來後就把那處院子和咱們府上打通,兩處宅子正門不在一條街上,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裴珩叮囑道:“還得找個理由,可別讓人知道那是咱們給含章夫妻準備的。”
裴夫人點了點頭,“這事兒倒是不難,到時他們要是問起,我就說是我族中的親戚來雲州投奔我。”
“這些事你做主就成。”
看著裴珩把安神茶喝下,裴夫人在一旁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自己親弟弟回家卻要躲躲藏藏,對外也要遮遮掩掩,真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裴珩放下碗,“我總不能現在就去砍了那些皇上派來的釘子……先盯著他們吧,再以美色財帛徐徐圖之,總會有辦法的。”
他微微皺起眉頭,“也不知會是我們的人先找到含章,還是沈姑娘先找到裴含章。”
裴夫人笑了笑,“那就要看上天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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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幽郡別館。
杜信芳獨自站在門前,對月長吁短嘆。
夜已深,他卻絲毫沒有睡意。
玉泉為他鋪好床後,說道:“大人明日還有事情要忙,還是早些休息吧。”
杜信芳輕輕搖了搖頭,“災情綿延不絕,我哪裡睡得著啊?”
他的車馬一到幽郡城外十里,便遇上了出城來迎接的寧縣令一行人。
幽郡災情嚴重,寧縣令為迎接他卻大搞排場,杜信芳心中實在惱怒,卻也知官場上不能伸手去打笑臉人。
他設法甩脫了寧縣令親自到了災區,這才發現與傳到京城的訊息相比,幽郡的災情有過之而無不及。
災區餓殍遍野,災民衣不蔽體,可幽郡縣衙卻只在幾處設了粥棚,且粥中的米粒寥寥無幾。
杜信芳寫給京城再請調撥糧食的摺子,自送出後便石沉大海。
他只能日日奔波設法籌糧,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每日面對他無力挽回的局面深感自責。
玉泉安慰道:“大人,您能盡多大力就盡多大力,總不能為了一件您辦不到的事兒就急壞了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