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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感覺?」陸汀努力平復了平復自己,問。
鄧莫遲還是那樣探究地看著他,實話實說:「沒什麼特殊的。」
陸汀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突然,他握著鄧莫遲的肩膀把人撲在桌面上,側身一翻,直接把重心坐上去,騎上那人的腰。這是種不容反抗的鉗制,臉對著臉,兩邊都是亂堆的稿紙、顯示屏的背板,直烘得人滿頭燥熱,陸汀看到自己的手已經先於意識墊在鄧莫遲腦後,上身也像被線繩吊著似的不敢往下壓,怕碰到那人的傷手。他好像是委頓的、憤怒的,也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另一隻空餘的手懸在半空,拳頭終究是沒落下去。
陸汀整個人都凍住了,鄧莫遲烏黑的頭髮糾在他的指縫,也漏出去,鋪開在桌面上,順滑如同液體。他卻頹然退出,讓鄧莫遲枕回桌面,自己則抱起雙臂,無措地別過臉,看什麼都刺痛。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想起鄧莫遲不在的時候,自己每天都妄想,找到一堆那人的東西把自己埋進去,但它們的味道也會散開,就像記憶也是會散的,一年,兩年,十年……他怕鄧莫遲不回來,怕自己找不到,等到獨自死去的那一天,他就變成一具無法感同身受的空殼。
但沒想到這遺忘已經提前發生了,卻不在自己身上。
好吧,陸汀花一秒鐘接受這個現實,花一夜去下定決心。儘管他很願意變成什麼東西,掛在鄧莫遲身上,好讓人永遠不把他丟掉,燒成灰壓縮排一個小瓶子也行,但他用力地掐斷這些肖想,只為重逢而開心。鄧莫遲這麼溫柔,這麼理智又清醒,他明明不想無理取鬧的。
可是他的眼眶又一次紅了,在那束專注如舊的目光下,他開始慌不擇言:「所以我說還是做朋友啊,」他往後磨蹭著,想麻利一點,直接跳下這張桌子,「我再出去緩一緩。」
鄧莫遲卻一把拉住了他。
「怎麼了?」陸汀想掙脫。
「你不甘心,」鄧莫遲掐緊他的腕骨,「有話就說啊。」
陸汀被掐得發麻,這股痠麻從手腕流經肩膀、脊骨,一直衝上大腦,攪亂他的一切一切。隨後,普通的某一秒過去,他覺得這些骨頭都被鄧莫遲抽出,身體一點力氣也不剩了。
更沒法再跟自己打架。
「是,我不甘心,為什麼要甘心,我難過得都要死了,」他忽然明晃晃地笑,愉快地說,「鄧莫遲,你這麼聰明你當然猜的是對的,我們怎麼會是朋友啊。」
「我是你的oga。」終於說出口了。
鄧莫遲沒有蹙眉,沒有眨眼,那截手腕被掐出青印,指甲嵌進面板,他也沒有鬆開。
陸汀卻笑不動了,他突然看到自己的委屈,那樣端著,擺出一副從容姿態,是害怕受傷?可他為什麼嘗到的還是苦。他乾脆俯子,弓腰避開那隻傷手,臉卻和鄧莫遲貼得很近,柔聲說道:「老大,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我是你的oga,身體上有你的標記,繩子就拴在我脖子上,你不在的時候我和你一樣無欲無求,抑制劑都不用打,但你一回來我就成了你的婊·子,」他不指望這種露骨能蠱惑別人,自己倒是紅了臉,頓了頓,又堅決說了下去,「脆弱感性又煩人的,婊·子,和你說話、和你在一塊的每一分鐘,包括剛才,我們在說重要的事,我都有很多下流發瘋的想法,但我還想裝得和你一樣不在乎然後你也看到了,我失敗了。」
說罷他不等鄧莫遲回應,直接親了下去,親得目空一切,權當是最後一次。而鄧莫遲並沒有料想中的僵硬,甚至被他舔著唇縫張開了嘴,舌尖碰到他的舌尖,又擦過敏感的上牙床,很癢。陸汀瞪圓眼睛又閉上,狠狠打了個哆嗦,他馬上就要宕機了,有些涼的鼻尖,柔軟的唇,還有誠實篤定的呼吸,他所思念的所有……
怎麼都和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