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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汀的眼淚忽然就幹了,流不出眼眶,連心裡都不再有這個念頭。他哭不下去了。
他覺得非常噁心,險些就地嘔吐。
「沒有,您這樣說,不是讓我更難受嗎,」他飽含歉意地笑了笑,把父親扶了起來,滿臉的體貼懂事,「補償的事情,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說可以嗎?」
隨後他把父親送走,行為舉止都保持著得體穩重,流露少許脆弱,完全就是一個優雅明理的首腦之子在隱忍悲痛時應該有的模樣。再之後,陸汀和姐姐發小告別,駕著aldebaran-b離開醫院。
四點出頭,天都快要亮,雨卻又下了起來,那棟懸浮的七層建築如一隻異形巨獸,陸汀毫無留戀地脫離它的巨口,下方的火山口幽深如萬丈,雨落其上,黑也是綠,綠也是黑,欣古湖映不出他的影子。
陸汀卻能清楚地看到現在的自己,空空如也,豐富的血肉早在某個剎那凋敝,只剩如同硬骨的一個念頭:我打了太多針了。
我一針殺死我的孩子,一針殺死我的母親。以後我不會再打了,它與流淚一樣,是懦弱,是亡羊補牢。我不會再打了。
他又想:即便只剩我一個,即便我是個無藥可救的蠢貨,我也要找回我的愛人,殺死我的仇敵。
閉門不出的狀態持續了幾日,陸汀在elnath裡鄧莫遲沒能帶走的那些痕跡裡待著,在畢宿五的化驗室裡待著,也在靶場待,在菜園待。得益於cy的堅守崗位,那些扦插的菩提粗壯了不少,他的玫瑰也已經盛放,比預想中還要紅,還要深,如同血。時間在平靜中過去了,許多猜想和一個計劃,在他腦海漸漸成型。
雨停的那個早晨,陸汀摘了一支玫瑰,用膠布貼在aldebaran-b操作檯前的凹槽裡,來到撒克遜河邊的下層總警署。他的身份又一次提供了莫大便捷,一路綠燈,從不屑一顧到覺得稱心好用原來也不需要多久,陸汀在心中自嘲。
他找到在此警署管事的凱森警長。這位凱森的轄區可以說是都城最大,從第四區的廢品山到堆滿破爛平房的人造人聚居區,再到紅門軍事基地西側的「空山」監獄,總而言之,這座都城一切無關緊要的地方,基本都在他的權力輻射範圍以內。
「您收到我的調職申請表了嗎?」陸汀開門見山。
「應該在分警局吧。」凱森客客氣氣。
「我很早以前就直發到您的郵箱了,八月份,」陸汀微笑道,「現在是十一月,我有權收到正式答覆。」
「你知道的,陸警官,」凱森放下茶杯,放在他那一大盤鮮奶油甜食旁邊,「你這樣的身份應該去特區任職,在中央一區當巡警都是委屈——」
「哦,我知道了,」陸汀打斷他,又道,「那能請您幫我個忙嗎?上次我大哥婚禮上被捕的嫌犯,處刑前我需要見一面,還有最近一個月您能調取的所有區域的所有監控錄影,所有公共運輸記錄和過關記錄,都煩請發一份給我。」
「這個——」
「這個怎麼?放心,我只是要查案,不會外洩,我爸爸也不會找你麻煩。」
「這個我也找不到嘛……」凱森搓了搓自己肥厚的手掌,滿臉都是苦惱,好像被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公子哥找上是到了八輩子黴,「你要去基層警局檢視的,而且基本上都是一週一銷毀……」
「它不在您的電腦裡嗎?沒有許可權連線檢視嗎?」陸汀拍了拍那個顯示器。
凱森臉色一變:「不、不在呀!」
「那我想問問,您處在這個職位,到底有什麼用處,」陸汀照舊彬彬有禮,繞過辦公桌,來到凱森跟前,他突然扼住他的脖子使狠勁兒扳起他的下巴,「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窩在辦公室裡吃奶油蛋糕,還真是吃白飯啊。」
凱森大驚失色,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