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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外頭起風了,風總是把我薄薄的披肩吹落,難免引得路人側目,肖之南乾脆把他的西服外套脫下來搭在我身上,如此一來,我被他的衣服上殘留的氣息包裹著,那是一種淡淡的木質香水味,混合著沉香和白檀,趁他不注意,我低頭輕輕嗅了嗅,似曾相識,但年代久遠,如果要細細去追憶,有些像流水一樣只有一些瞬間可以觸碰到。
上車後,受不住一些顛簸,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腦袋裡是空白的眩暈。
肖之南一直在沉默,他任由我靠著,儘量保持穩定。
“有點堵車。”他在描述車外狀況。
“沒關係。”我微閉著眼睛,此時此刻,內心還有一點點期待堵的時間更長一些吧,這種封閉的空間,這種異國他鄉,誰也看不到我們在一個小小的後排座上偎依著,重溫著十多年前的感覺——這是人生的奢侈時刻,夠不到是遺憾,再進一步會不安,機緣巧合的每一種相逢好像都是緣分未了的暗示,只是這緣分和婚姻無關。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和多少前女友重逢過?”
肖之南輕笑一聲,拉過我擱在膝蓋上的一隻手,“你猜猜?”
“你到底有多少個前女友?”
“實話實說,我記不得了。”他轉頭看向車窗外,車流在緩緩挪動,“我也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嗯。”
“為什麼跟我好的時候不問這種問題,如今都分手十來年了,還惦記這個問題?”
“當年不問,是不敢問;現在問,是了卻一樁心事。”
“什麼心事?”
“我只是記得有一件心事,但具體是什麼已經忘了。”我抬起頭,坐正了,說的都是糊弄他的,其實心裡很清楚,是關於付婷婷。
當年因為不肯搬到肖之南公寓和他同居,我們三個禮拜沒說話,後來和好了,感情進一步發展,但是被付婷婷中途插了一腳。某個晚上付婷婷突然通知我去酒店接一下醉酒的肖之南,地點有些遠,我只好聯絡了陳銘宇,就這樣,陳銘宇開車帶我去了那個酒店,來開門的是裹著床單的付婷婷,她背後是光著膀子躺在床上爛醉如泥的肖之南——這一幕,縱使在我的想象裡並不陌生,但活生生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還是被震傻了。不過我沒有掉頭就走,因為我那該死的責任心是一定會把肖之南送回家。我不理會付婷婷各種假惺惺的道歉和解釋,和陳銘宇一起幫肖之南穿好衣服,然後架著他回了公寓。直到把他完全安頓好了,我才離開他的公寓。坐在陳銘宇車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說什麼呢?這是肖之南的生活,是我改變不了的,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不見為淨,這校園裡的戀愛還是可以往下發展,可是現在都懟到我眼皮子底下了,再自欺欺人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了。
“不痛快就哭出來吧。”陳銘宇嘆了一口氣。
我擦了眼淚,抽著鼻子說,“也沒什麼不痛快。”
“都哭成這樣了,難道還痛快。”
“說實話,跟他談戀愛,就做好了不痛快的準備,不高興是不高興,還不到不痛快。”
“吳一荻,你從舊社會出來的吧?”陳銘宇為我打抱不平,“換了是我,首先扇付婷婷一巴掌,然後扇肖之南兩巴掌,然後掉頭就走,留下這對狗男女不管了。”
“為什麼要扇肖之南兩巴掌?”說實話,我捨不得扇肖之南。
“他就值兩巴掌,你知不知道他最混賬的時候……”陳銘宇剛準備倒豆子,我打斷了他。
“別說了,我不敢聽。”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趕緊送我回學校吧,宿舍要關門了。”
第二天上午,肖之南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