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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從簡想到當初自己同從母親商議婚事時的說辭。
他需要一個出身大家,知書達禮,有遠見有能力的貴女。
謝聞玉很好,作為宗婦,養育了合格的嫡子女,作為妻子,她秉性柔和,溫婉賢淑,識大體,懂進退,也並沒有多餘的純善之心。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
謝聞玉便不再多言。
她篤定他心中有分寸。
所以在精心佈置席面等來了衣衫不整,酒氣未散的衛斯渺時,一時怔在了那裡。
哪怕席上只有他們夫妻二人,她心中依舊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衛斯渺一身酒氣,寬大的衣袖上還有未乾的酒漬,腰間的劍鬆鬆的掛著,添上鬢邊散下的髮絲,整個人沒有半分精神氣。
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偏偏連禮也未行就自顧落了座,只是傷口未愈,便只能倚在那裡,猶覺不夠,還特意拉了個婢女在旁邊跪坐服侍著,待他倚在了那裡,方才抬起手敷衍的衝他們二人作揖。
“大兄別來無恙。”
衛斯渺行了禮便拿起酒盞吃起來,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謝聞玉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當下臉色就有些冷了。
下面樂師尚在,舞姬也還在。
衛斯渺便自顧扯了一個攬在懷裡。
當真是荒唐到了極致,謝聞玉這樣想。
袁從簡確是依舊平和,他緩步來到衛斯渺跟前,正坐在他對面。
衛斯渺仿若不知,合著鳳眸,拿著筷子敲著酒盞和歌。
袁從簡伸手將他的酒接了,語氣也格外的柔和“三郎,別這樣。”
衛斯渺這才睜開眼,靜靜看著他。
他拿了酒盞,衛斯渺便也罷了手,索性轉過眼去看場上的舞。
袁從簡看著盞中的酒,忽而將酒仰頭飲盡了,方才側首對謝聞玉道“你去看顧太子。”
謝聞玉明知他在支開自己,卻也無法,只能依言起身。
等她走了,樂師舞姬也散了,衛斯渺便也索性鬆開懷裡的女子,“要訓斥我就快些。”
袁從簡看了他片刻,方才輕聲道“你醉了。”
衛斯渺低低笑了一聲,半晌才啞聲道“我醉了?我確實醉了,你去叫阿姊來接我吧。”
“你叫阿姊接我回去吧。”
袁從簡併未言語,衛斯越面色卻極為平靜,“我往日裡不聽話,同人私下喝酒的時候,總怕碰見阿姊。”
袁從簡喉頭便好似墜著石頭。
“如今,我已經將京安的酒喝遍了,可阿姊再也不肯來接我了。”
人世間的苦,怎麼這樣多。
多得怎麼也吃不完。
年少時,滿懷盛氣,阿姊稍有偏頗,他便不依不饒,所以一點點隱瞞都忍不了。
“我同阿姊置氣,只送她二十里,我怎麼能只送二十里。”
袁從簡握住他的手,緩聲道“三郎,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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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渺看著他,只道“不夠。”
“我那時為了他們同阿姊置氣,總想著,阿姊能待旁人寬厚,為什麼不待衛家上下也寬厚些。”
“是我招惹了沈素潔,是我……替他送了密信到南安郡王府,也是我,勉強阿姊留在宛南。”
“我為了證明他不該拋棄我們,執意要考到功名,我為了他的死,與阿姊爭執。”
“是我害死了阿姊。”
先皇不是一個值得追隨的明主,仁義的太子也並不仁義,舍家棄子的父親也從來沒有後悔過,衛家也不是和睦友愛的衛家。
他一生所求,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少年遐想的幻境。
“倘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