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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兒也都長成大姑娘了,在道觀長的。”
上進的路上總有這種美人計陷阱,薛白就不可能中。
他只會哄又漂亮對他又有幫助的女人。
前方,李岫一臉笑容地迎了出來,如同多年好友。
“薛郎許久不來了,有失遠迎,快上座。”
“十郎太多禮。”
皎奴今日也是綵衣打扮,點了胭脂,站在宴廳邊等候,薛白都沒認出她來。
她見薛白到了,上前一個萬福,以柔順的姿態跟在他身後,還向眠兒使了個眼神,像是在問眠兒勾引他了沒有。
眠兒用力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狠狠地勾引了他。
待薛白進了堂中,李岫朗聲笑道:“今日是家宴,薛郎只當在自家宅中。”
軟壁後面,李林甫早已等著了,聞言,在侍兒的簇擁下轉入廳中。
既比薛白晚一些到場,又沒讓客人久等。
如此作態,似顯得太過重視,但終究還是比接待高力士的低了許多。更遠遠不如他曾經對姜皎、源乾曜、宇文融、武惠妃等人的態度。
十餘年的位高權重、嫉賢妒能,讓世人都忘了他本就是靠巴結權貴起家的。其實阿諛奉承才是他的拿手好戲,只不過如今能見證到的人不多。
另外,巴結裙帶上位,李林甫曾經是此中高手,他年輕時雖不學無術,卻英俊而擅音律。
這般說來,薛白與他相類。
“薛白久不來老夫家了,坐,不必拘謹。”李林甫爽朗而笑,頗有李隆基的兩成風韻,“你我不可疏遠了啊。”
“右相太客氣了。”薛白從容坐下。
彼此都沒有就之前的恩怨多說什麼,順暢地見了禮,顯得毫無芥蒂。
皎奴看得十分震驚,忘了給薛白倒桂花飲。
她年紀小,到右相府以來,還沒見過這樣的李林甫,差點以為右相被人頂替了。
“聖人要給你賜宅,此事老夫攬下辦了,在東市附近為你置一宅,宣陽、平康二坊,你喜歡何處啊?”
“全憑右相安排便是。”
“這兩個坊的位置好在離興慶宮、皇城、東市都近,明年你中了狀元授了官,視事便方便了。”李林甫道,“拜會虢國夫人也方便。”
他沒有太笑,但那和煦的態度與他過往的剛戾之色一對比,是能讓人很舒服的。
須知索鬥雞的好臉色,長安城真沒幾個人能享受到。
宅子、狀元、官位都給,還讓薛白與楊玉瑤接觸更方便,如此盛情,自是和好之意……說白了,就是被打怕了。
“多謝。”薛白則直率得多,開口就進入正題,道:“右相可知,上柱國張去逸也想宴請我了?”
“東宮丈人的宴席,不去也罷,去了招惹禍事。”
“我來此,因右相府已付出了代價。我不去張公府,卻是因為東宮還未付出代價。”
李林甫聞言,暗道此子說話太狂了,招了招手,示意坐陪的兒子、女婿們出去。李岫沒走,還瞪了皎奴一眼,讓她給薛白倒喝的。
“你還想要東宮付出代價?”
“右相覺得呢?”薛白反問。
李林甫神色不變,眼中隱有些精光閃爍,笑道:“不急,不急。先用菜,多嚐嚐老夫府中的菜餚。”
他既有驚喜,又有失望。
驚喜的是薛白還願合作對付東宮,失望的是薛白此來只怕不是為了結親。
對付東宮,隨時可以談,而若婚事敲定了,一切更是順理成章……這般想著,他向李岫示意了一眼。
李岫會意,連忙去安排菜餚。
後院閨閣中,李騰空提起一件衣裳看了一眼,愣了愣,又重新丟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