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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蕭炅道:“案情清晰,無任何疑點。我們正可藉機直接押薛白入獄,嚴刑拷打,查出城郊殺人案一事。”
元捴道:“京尹高明,但為何不?”
“薛白乃貴妃義弟,且已不是一兩次故意挑釁了。”蕭炅道:“右相擔心,這又是他故計重施,引我們上鉤。到時,公案又變成私怨。”
元捴不忿道:“說白了,他就是仗著與貴妃家的裙帶關係,肆意妄為,仗勢欺人,無恥,卑鄙,賣臉的娼貨!”
“不錯。”蕭炅點頭不已,看向盧杞,問道:“子良如何看?”
盧杞道:“貴妃的裙帶護不了薛白一世,只須他做的那些大逆之罪被證實一次,聖人自不會再信他。”
“如何證明?”
盧杞是有備而來,應道:“京尹當秉公辦理,徒薛白入獄,無人可指責。下官會在貴妃出手保他之前,坐實他使隴右老卒殺人一事。”
“真的?”
“雁過留痕,他既然敢做,必有痕跡,此案下官已有眉目。”
“好,那便信你。”
商議妥當,蕭炅準備升堂,盧杞卻是換了一身衣袍離開了京兆府。
時間一點點過去,漸漸到了隅中。
迎祥觀。
一隊車馬停在了門前,婢女端來車登,扶著張汀下來。
有老道人上前迎接。
張汀笑道:“不怕真人笑話,昨夜夢到了老君,說妾身將為李家添丁,特來上柱香,對了,我家長姐可做了安排?”
“張大娘已至,正在大殿,請。”
“勞真人引路。”
觀中環境清幽,李泌若在長安,常居於此清修,偶爾還有隱秘訊息往來,故而此間雖不算是東宮的地盤,但是個頗安全之處。
張汀走到大殿,果然見到長姐張泗。
姐妹倆向老君上了香,揮退了旁人。
張泗當即面露焦急之色,道:“二孃,我被人拿住把柄了,他拿那事威脅我……”
“慌什麼?不怕瞞不住,只怕他無所圖。”張汀依舊沉穩,“他要見我,讓他來見便是。”
上了香,她們到後院歇息。
“你坐著。”張泗道,“我去喊人端水來給你洗手。”
“好。”
張汀坐下,透過屏風隱約見一個高挑的女婢低著頭,端著水盆進來。
她心中好笑,心想薛白雖也俊俏,卻不知扮作女裝是何模樣。
但等來人繞過屏風,一抬頭,卻讓她吃了一驚。
那確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年輕人,二十來歲,樣貌卻醜,再加上作女裝打扮,醜得讓人觸目驚心。
“薛……”
張汀本想說“薛白讓你來的?”話說出口前卻連忙收住,警惕地盯著對方,直到他放下水盆,俯倒在地。
她以威嚴語氣問道:“你是何人?”
“京兆府法曹盧杞,見過張良娣。張良娣處變不驚,氣魄不凡,真巾幗豪傑。”
“京兆法曹?”張汀愈發警惕。
“是,下官奉命調查邊軍殺人案,有案情慾問張良娣。”盧杞道:“此事不便驚動旁人,故而出此下策,多有僭越,俯請恕罪。”
他姿態擺得很低,但只說“邊軍殺人案”而不提是哪樁,暗藏著威脅之意。
張汀心中震怒、惶恐,神情卻還算平靜,叱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邀東宮後眷道觀相見,可知此為大罪?!”
“張良娣息怒。”盧杞道:“我模仿薛白筆跡相邀,沒想到張良娣竟是真來了。”
這話顯然有指責張汀想與薛白私會之意,她聽得臉色難看,想要解釋幾句,又知解釋只會更麻煩。
盧杞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