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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自己薄弱之處為何?”
她年歲不大,氣場卻不小,一幅老師的口吻,自問自答道:“詩賦。主司褒貶,實在詩賦,詩賦才是最關鍵的。結果呢?詩才名噪長安的薛郎,應試賦詩文,格律押韻一塌糊塗,傳出去,丟不丟人哦?”
說到興起,顏嫣模仿著小時候顏真卿教訓她的樣子,瞪著薛白的臉。
可惜,最後那個“哦”字有些沒壓住,稚嫩之氣冒了出來。
薛白才轉頭看她,她卻自己先氣勢一洩,有些嬌憨地躲開來了。
“咳咳,阿爺反正是被伱氣慘了,眼下只好我來教你。嗯,我看看啊,就從歷年的科舉試賦為例,來教你吧。”
“好。”
顏嫣早有準備,從擱子裡拿出一個卷軸,展開來,道:“開元二年甲寅春闈,題為旗賦,以‘風日雲野,軍國清肅’為韻,阿兄來寫一篇吧。”
“……”
過了一會之後,顏嫣眉頭微蹙,有些糾結。
但她對薛白確實有著旁人沒有的耐心,很快眉頭又舒展開,把卷軸在薛白麵前鋪開。
“沒關係,我們來看當年的狀元賦,‘遐國華之容衛,諒茲旗之多工。文成日朋,影滅霜空。乍逶迤而掛霧,忽搖曳以張風。’此處,工、空、風,用的是何韻呢?”
薛白沉吟著。
杜媗曾送了他一本《切韻,他很努力背了,只是這比背字典還難得多。
“東韻。”顏嫣提醒道,“是東韻啊。”
薛白又讀了幾遍,問道:“為何‘空’與‘風’是同一個韻?”
“古韻就是這麼讀的嘛,你看我的舌頭……隆……像不像風聲?阿兄這般記就好了……”
韋芸一直坐在邊上繡花,直到薛白起身告辭。
“師孃,學生走了。”
“三娘不懂事,言語沒大沒小的,你莫與她見怪。”
“不會,三娘教了我很多。無長無少,道之所在,師之所在。”
薛白既得了顏家恩惠,有些事還是上心的,道:“前陣子啟玄真人閉關修煉,我打算近幾日到終南山拜會,請他為三娘看診。”
“你這孩子,費心了。”韋芸笑著打量了薛白幾眼,道:“看著又長高了些,入秋了多裁兩件衣裳。”
她招過家中繡娘給薛白量尺寸,閒聊著家事,從顏嫣的病說起。
“三娘從小體弱,有人說是與我們夫婦有衝,加上我們沒養過女兒,遂過繼給兄嫂養了九年,故她雖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卻也是兄嫂家的三娘……”
這“兄嫂”指的便是顏真卿的兄長顏杲卿,與其妻崔氏。
薛白對此人頗感興趣,特意詢問,得知顏杲卿門蔭入仕,初任范陽戶曹參軍,如今正在安祿山的部下,且安祿山對他頗為信任,舉薦他為營田判官。
就在昨日,顏家已得了書信,顏杲卿下個月會隨安祿山一道來長安。
“這麼說,三娘有兩個阿爺阿孃。”
“嗯,都是我阿爺阿孃。”
薛白自然而然道:“那等入秋,顏公到了長安,我亦該當面拜會。”
顏嫣眼珠子轉了轉,馬上就知道這個阿兄又是打著結交官員的主意,她無奈地吁了一口氣,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
稍稍寒暄了兩句,薛白告辭出來。
回到薛宅,杜五郎竟是又在。
“馬上要歲考,之後要春闈?”薛白問道:“你不讀書嗎?”
“我是明經科。”杜五郎理所當然道,“在哪裡背誦經籍都是一樣的,我過來還能帶九郎、十一郎一起讀書。”
“是嗎?卻沒見你背誦。”
“不急,等用過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