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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用的歷法是《大衍曆,還很準。天寶六載的四季也分明,四到六月是夏季,七到九月是秋季。
六月中,大暑,正是溼熱交蒸,萬物狂長的節氣。
清晨,薛白還未醒,已在涼蓆上睡得汗津津。
隱約中感到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迷糊中以為是媗娘,拉過她那隻柔荑,睜眼一看,卻是青嵐。
“郎君很熱嗎?”
青嵐被握住一隻手,也不慌張,她如今已很習慣與他牽牽手,另一手拿起團扇,輕輕給他扇著風。
“還好,能受得了。”
“郎君為何每日睡這麼久?”
“長身體的時候。”
薛白嘟囔著,醒神了一會,轉頭看去,只見小婢女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又在盯著他的晨勃之處。
她看得認真,過了一會才發現他發現她了,當即羞澀地低下頭。
“郎君,我就是想到在缸裡的時候,沒……沒別的意思……”
薛白才發現自己還在搓著她的小嫩手,心念一動。只是再一看小姑娘已滿臉通紅,毫無經驗。
“你知道,如何避……孕嗎?”
“郎君?什麼?”
“哦,沒事。”
杜家姐妹、楊玉瑤往日都是不肯要他操心這些的,小姑娘卻是什麼都不懂,能惹出大麻煩來。
何況眼下連她的賤籍之事都還未擺平,萬一有了孩子是要落賤籍的。
薛白遂翻了個身,心想孤男寡女住一起總是太考驗人,不如將她趕出主屋罷了。
再一想,自己久經考驗,不怕。
……
如今王忠嗣已回了西北兩個月,還未開始攻打石堡城,只知朝廷這邊一直在遣官員催促。
雖不知還有多久,等攻下石堡城報功,給青嵐贖籍入良,到時想必會有人利用三庶人案挑事,薛白欲早做準備。
另外,再有不到兩個月便是國子監歲試,緊接著是中秋節,天子要在勤政樓設御宴,到時安祿山也要到長安獻寶。
薛白思來想去,為穩妥起見,該懟著當今這個皇帝的興趣也獻點東西。
他打算依著《西廂記的梗概寫出一個戲曲來,找些文人潤色,找些歌姬排演,讓李隆基這位梨園祖師開開眼界。
起來換衣服時,他遂問道:“若要買歌姬,到東市尋奴牙郎嗎?”
“郎君要買歌姬?”青嵐對此很是警惕,“可是……想看跳舞的話,我也可以給郎君跳的。”
“你還會跳舞,我看看。”
青嵐有些不好意思,退開兩步,扭捏了一會,攤開雙臂,舞了一圈。
清晨在屋裡她穿得單薄,裙襬飄揚,展出頗動人的樣子,有些笨拙,看著是可愛的……但根本算不上是舞。
“郎君,不好嗎?”
薛白笑了笑。
青嵐扁扁嘴,小聲嘟囔道:“彩雲說我跳得漂亮呢,你想看跳舞,漂亮不就好了。”
“說的什麼話。”薛白道:“我是要找專業的正經音律舞蹈,薰陶一下。”
青嵐不信他,暗罵郎君花花腸子,家裡有漂亮的婢女跳舞不看,還想花錢買外面的歌姬。
“郎君馬上要歲考了,奴婢覺得還是安心攻讀比較好。”
薛白確有安心攻讀。
他時常會到顏宅學習如何應試……
“進士科考三場,帖經、詩賦、策問,此外書法亦影響名次。”
顏嫣手裡拿著一根戒尺,雖不敢真打薛白,時而在自己的小手掌上輕拍。
“帖經無非填寫儒經、道經,死記硬背即可;策問對答時政,言之有物即可;書法,阿兄得顏家真傳,日益精進,這些阿兄都勉強能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