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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撇嘴,似在說“阿兄真不懂事”。
之後,這小傢伙與薛白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
……
這場家宴是要慶賀杜有鄰復官。在暮鼓響之前,杜位提酒恭喜了杜有鄰幾句,送上一首小詩,便帶著杜佑告辭回家。
本就是親戚間來增進一下感情。
不過,關係與立場就是在互相影響。在杜位離開之後,杜有鄰才與薛白談及正事。
“如今告身已下來了,裴公為我謀劃戶部員外郎之位,欲查歷年賬目,他認為王鉷必侵吞了稅賦。”
“侵吞必是有的,但若數額不大則無意義。”薛白道:“聖人該是允許他們有一定範圍內的貪墨。”
杜有鄰道:“你可知,國舅讓哪個侍御史與我合辦此事?”
“楊釗?”
“不錯。”杜有鄰皺起眉頭,“這唾壺,如狗皮膏藥一般黏著國舅。”
“剛得實權,手底下無可用之人,任用親戚實屬正常。”
薛白知道,以杜有鄰的性子與楊釗合辦公務,恐怕是會吃些虧的。但也好,如今長點教訓總比往後再栽大跟頭好。
疏不間親,沒必要在楊銛面前表達對其堂兄弟的不滿。
“楊釗唯有一點用處,他與哥奴、王鉷熟悉。”杜有鄰道:“他說,王鉷的新宅造價常人想象不到,實則花了數萬貫不止。”
“大唐一年租錢也只收兩百餘萬貫吧?”
“是啊,別的不說,只說王宅中那自雨亭,楊釗親眼看了,稱是西域的能工巧匠所造,旁人無法彷制,花費比聖人的清涼殿還高。”
說到這裡,杜有鄰身子一傾,又道:“須知聖人建造清涼殿時,陳拾遺尚且以勞民傷財諫阻。你說,從此事查王鉷?”
薛白搖了搖頭。
杜有鄰一愣,問道:“為何?”
“伯父才得官身,連戶部人都未識全,楊釗便給出這樣的訊息,他何時如此盡力辦事了?”
“這……”
“要鬥倒政敵,最重要的是時機,聖人若想換人且有人能取代王鉷、哥奴時,一句話足矣。如今楊、裴立足尚且未穩,何以代相?伯父到戶部亦然,站穩腳跟才是關鍵。”
杜有鄰點頭不已,道:“果然,差點讓唾壺這蠢貨害了。”
薛白則把自雨亭之事記下,暗道哥奴、王鉷把持朝政多年,長安的能工巧匠想必也在他們掌握之中。
四月已到中旬,月亮也變得胖乎乎的。
有隻狸貓花自樹間跳出來,在杜五郎面前打了個滾,開始舔爪子,引得薛家幾個小兒女上前看。
盧豐娘與柳湘君擠在一起說著閒言碎語。
杜妗支著頭,坐在一旁聽她阿爺與薛白說話,也只有她敢聽,杜媗整夜都很安靜,自斟自酌了幾杯酒,臉上微微泛紅。
一場家宴快到尾聲,青嵐正要去馬車上搬被褥,打算鋪在薛白房邊的通房上。
她卻是被彩雲拉了一下,兩個丫頭就說了幾句悄悄話。
“真的?那薛郎君有沒有和你……”
“才沒有,不過,我們進展特別快。”
“有多快。”
“不和你說了。”
杜妗聽了隨口安排道:“免得鋪褥子,今夜青嵐與彩雲一屋便是。”
“好。”彩雲很高興,拉著青嵐便道:“我們正好聊聊天。”
“哦。”
明日還要出城踏青,散宴後,諸人各自回屋。
從後花園繞到西面遊廊時,趁沒人注意,杜妗一把拉過薛白,兩人縮排拐角處的陰影中,深深一吻。
“我夜裡過來。”
“好,我把五郎支到西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