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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許他及第,卻不會幫他說話;若是連避都不懂,那就休想得聖人玩笑許諾的狀頭,及第都不可能。
薛白仔仔細細地填完十道題,中間寫錯了三個字,於是重新譽寫了一遍,之後反覆檢查,看姓名籍貫是否填對,保不會出現犯忌諱的情形。
至此,他方才擱下筆,長舒一口氣。
他做了萬全的準備,從找家世開始,到爭名望、聖眷,連題目都提前搞到手了,卻還是表現得非常慎重。
考場上已有不少人都交了卷,此時還答不出的基本就是不會了,抓耳撓腮也沒法子。
不過大唐狂人確實多,有幾個考生一字不答,待到收捲了,只管大言不慚地說他們的詩賦天下無雙,要用詩賦來贖貼。
所謂“贖貼”也是大唐科場慣例,有些士子名聲高,本已擬定了要中榜,結果貼經就沒能透過,考官只好試詩放他們過。
在薛白看來,這就是明目張膽地作弊了。
次日考的是策問。
薛白拿到卷子,展開來一看,目光先是落在第一道策問上。
“問:吐蕃之為大唐憂也久矣,備禦之耶,則暴天下之兵數十萬,悲號父母妻子,煩饋輝衣食之勞,百姓以虛;弗備禦之耶,則必將伺我之間,攻城陷邑,掠玉帛子女,殺老弱,繫累丁壯而歸。自古帝王豈無誅夷狄之成策耶?何邊境未安若斯之甚耶?子等藏器待時,呈才應命,盡陳古今之事,備詳攻守之策。”
再看後面四道策問題,果然與他得到的試題一樣。
若皇帝真是認真地問吐蕃之事如何,薛白會從吐蕃的氣候、地勢、宗教、民生等等各方面給出解答,依他的主張,要滅吐蕃當以歲月斃之,窮盡數十年,甚至兩三代人之功。然而事實上,李隆基心裡早有成算,連王忠嗣的建議都不聽,豈可能聽幾個士子的?
這又是一個陷阱罷了。
今日這策問試,除了考士子的學識、見識,還有分寸感。
薛白在乎自己的前途,沒有多嘴,順著帝王的心意,提筆而答。
所答文章中,全是科場老手們總結出來的最好用的句子。
“臣謹對:臣聞玉弩垂芒,耀明威於紫緯;金方戒序,凝殺氣于丹霄。伏惟陛下陟神明之耿命,順下人之樂推,總不測之謂神,包混成而為道。然後運天地日月以臨之,洩雷雨水火以育之,宣道德仁義以綏之,張禮樂刑政以肅之“制策曰:思謀臣以制敵,折衝於樽俎;
索名將以守邊,降伏其戎寇。陳湯之斬單于,傅介子之刺樓蘭,馮奉世之平莎車,班超之定西域,皆為有漢之雋功。煌煌大唐,英傑輩出,昔信大徵北狄,克清蠻酋,牧馬不敢南下,今軍隴阪至於石堡,險阻要害…..
總之是一份策問寫得洋洋灑灑,從用人寫到屯兵,俱是歌功頌德、固有之策,毫無新意。
天色漸暗,禮部南院的正廳中,吏員正在忙碌地收卷,考官們則登上樓閣,俯瞰而視,恰能掃視到正在廡房中作答計程車子們。
達奚珣不去看那些士子,而是在矮案旁坐下,親手煮著茶湯,觀察著樓閣中的官員。
名單其實已擬好了,雖是由右相決定,但右相是通情達理之人,基本能讓各方都滿意。
皇親國戚、名門望族,哪怕朝堂政敵都有舉薦計程車子,該博弈、交換的,在開考前已完成了,考場上再做些簡單的調整,決定名次即可。
達奚珣最在意的反而是楊釗,這個新任御史中丞非要讓兒子考明經,又不肯避嫌,此事鬧到不好,是要影響他的名聲的。
“左相來了。”
隨著這一聲喚,陳希烈登上樓閣,風度翩翩,含笑擺手,讓眾人不必多禮,之後向崔翹問道:“一切可還順利?
自開考以來,崔翹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