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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您是村長。」她槍挪開了點,但手上的力道卻越發的大。「但您為什麼在這兒?」
「這是秦家村的後山,我是村長為什麼不能來?」秦老爺子色厲內荏。他剛說完腦後的槍又壓狠了些,生怕惹怒夏波,一時間不敢動彈。「反倒是你們,跑這裡來做什麼?」
「巡山。」秦望舒恍然大悟。
她□□點了點,秦老爺子的目光也跟著點了點,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淌下來,滴落在眼裡,刺得眼睛生疼。他有所顧忌,只能眨了眨。
「秦老爺子知道自己剛剛差點沒命了嗎?」秦望舒和夏波之前說話並未刻意壓低聲音,兩人皆是猜測山神。縱使山神是人,到底不過是被當畜生養的東西,誰也沒當回事。「我差點開槍。」
秦老爺子額上又冒了些汗,細密如綿綿春雨。
「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她用的是肯定句,在對方驚懼的眼神裡,緩緩勾起嘴角道:「山神是人,人吃人,秦老爺子打算怎麼辦?」
他嚥了咽口水,渾濁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她以前見過瘋癲的病人。他目光直直,看著秦望舒的臉色,試探道:「你想怎麼辦?」
她挑了下眉,有些意外,於是抬眼看向他身後的夏波。夏波接到暗示道:「為民除害,殺山神。」
漂亮話張嘴就來,配上男人俊美的面容,端正嚴肅的神色顯得冠冕堂皇,她忍住了到嘴邊的嗤笑,未拆臺。
秦老爺子的一時間又驚又怒,他沉默了半晌,低沉的嗓子分外嘶啞。「山神是秦家村的山神。」
「世界上沒有山神,它只是個吃人的妖怪。」夏波像是沒有聽出秦老爺子言下之意,他鬆了手中的槍,但仍是抵著對方腦袋道:「秦家村風調雨順是命,與山神無關,也與銅牛無關。」
他頓了頓,看了眼秦望舒,見她沒有反對之色,便繼續道:「銅牛大仙奏樂是因為銅牛本身就能奏樂,就和哨子一樣。百年的風俗,說到底就是個騙局,難為你爺爺了。」
他想起了前日銅牛第一次奏樂,秦老爺子向他們介紹銅牛的由來,又想到了軍隊裡的勾心鬥角,之前很多未曾深想的疑惑都一一解開。
他感慨道:「你這村長當可不算是威風。」
秦老爺子敢怒不敢言,夏波雖瞧不見他臉色,卻也從對方身體細微的變化猜出。秦老爺子不算真聰明,與張雪一般只是拖累人的半聰明。
他費口舌解釋道:「你爺爺用一旦米換了銅牛,饑荒時米與黃金掛鉤,秦家村不缺糧,但米也不是這麼浪費的,想必是他這個村長當得不得人心。不得人心怎麼辦?定是要做些事,可那時家家戶戶自給自足,你爺爺也無用武之地,只能扯著鬼神的大旗正名。」
「換銅牛之人定是說了銅牛能奏樂,一根棒子一個棗兒,雙管齊下,恩威並施,你爺爺穩住了根腳。但銅牛畢竟損陰德,將死之人總是其言也善,奏樂的法子就沒傳下去,百年歲月匆匆,誰還記得山神?」他突然記起一件事,問道:「秦老爺子知道銅牛怎麼奏樂嗎?」
夏波沒等他回答,輕笑道:「說來也簡單,把人裝進去在銅牛腹下點火,牛燒熱了就把關在裡邊的人活活燙死,人死前的嚎叫聲就是銅牛的奏樂。」
他湊到秦老爺子耳邊,故意道:「人死時的哀嚎好聽嗎?」
「你胡說!」秦老爺子扯著嗓子叫道。他顧不上腦後的槍,強扭著身子要轉過去,女人力氣本就不比男人,他怒火中燒間竟然掙脫了秦望舒的手。
他沒有察覺,揪著夏波的衣領,對視道:「我爺爺沒殺人。」
夏波放下了槍,蒼冷的臉上是滿是高深莫測。不知何時天光被雲所遮擋,周遭突然又暗了下來,他立在逆光處,山巒般起伏的眉目有些陰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