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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我治?」
她有一瞬的失神,像是看到了記憶中另一雙完全不一樣的眼睛,她沒有任何閃避,嘴角微勾道:「夏軍官面貌普通,做得夢倒挺美,也是本事。」
她伸手抵在了他的臉上,極其平靜地推開,絲毫不見留戀。只是一個舉動,兩人位置交換,她終於沐浴在天光下,但又因蓬鬆的頭髮在額頭與眉眼處留下了小小的陰影,只有挺立的鼻子在外。
夏波踩在她影子上,一腳又一腳,像是發洩,身前的人巋然不動。
依舊是後山,重遊故地的兩人沒有任何感慨。蒼翠的林子因正好的陽光亮堂了許多,少了昨日的濕冷,蟲鳴與鳥叫聲鮮活無比。
走在最前的秦望舒突然停了下來,同一時間夏波拉住了她的手。
「有人在窺視。」
「山神。」
她的手按在了風衣後的槍上,一掃眼卻發現夏波已經握住了槍。他的目的堂而皇之,不屑隱藏,也與秦望舒的想法恰好相斥。
「山神不能留,它必須死。」他見秦望舒沒表示,又勸說道:「金依瑾和張雪要有個交代。」
「山神會死。」
「會死是多久?明天、後天、一個月,還是一年?」他譏笑,再次放開了秦望舒的手。左手的槍換到了右手,他握了握,是再標準不過的姿勢。「我要的是現在。」
「沒有意義,夏波。」她收回手,也掏出了槍。「她們回不來,你怎麼做都回不來。」
她的槍與夏波不大一樣,無論是從款式還是做工都明顯比夏波手中的要高檔不少,她指甲颳了刮握手處的花紋,細碎的聲音還未響起就被掩住。
「柿子撿軟的捏,還正當自己懲惡揚善了。要良心好過,怎麼漏了秦家村?」她手中的槍一轉,動作嫻熟,槍柄正好落在掌中。「惡人自有惡人磨,你還不懂嗎?」
「我懂什麼,狗咬狗一嘴毛?」夏波站直了身體,他退了幾步,與秦望舒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山神吃人,吃人!」
「你知道什麼叫做吃人嗎?」
他抿著嘴,放鬆的兩頰突然繃緊。他看著秦望舒一直未變的神色,眼神一下子就冷了。「秦望舒你是人嗎?」
「我不是人是什麼?山神嗎?」秦望舒覺得好笑,她下頭撥了撥扳機,餘光掃視著周圍。草木鬱鬱蔥蔥,沒有任何異樣,但如影隨形的窺視感仍在。
「人應該吃人嗎?」
「不應該。」秦望舒給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夏波的臉色暫緩,下一秒她道:「但為什麼不呢?」
「野獸吃肉,人也吃肉,野獸是肉,人也是肉。都是肉,人尚且知道把豬肉在油鍋裡烹炸取得豬油凍成膏,做菜拌飯都醇香無比,那人肉呢?」
她抬起眼,把額前的隨發撥到耳後。兒時未曾讀書,也不曾學過女紅,長大後被教堂收養用的是電燈,視力自然極好。她看見夏波鐵青的臉,眼神如刀,像是要紮在她身上。
「夏軍官是沒嘗過東街的包子,早些年生意極好,吃過的人都說鮮美無比。天還不亮就排起了長隊,晚些去了還買不上。」她抬腳踢飛腳邊的小石子,石子撞入草中,驚起一陣搖晃,又立馬歸附平靜。
「報社有陣子專門報導民情,包子鋪上了報紙後生意更是紅火,不少達官貴人也趕了熱鬧。」她微微一笑,嘴邊的梨渦若隱若現。「吃過都稱讚——鮮美無比。」
她咬字很清晰,不過是尋常一句話,從她嘴裡出來就變了個味。她又踢飛一個小石子,之前是左,現在是右。叢影搖曳,很快又恢復平靜。
「金家吃過,報社吃過,教堂也吃過——」她頓了頓,平靜道:「啊,葉大帥也吃過。」
「人是不應該吃人,但他們都吃了。」她轉了轉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