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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遠?”一位同伴呵呵笑,說:“我明白了,嶽兄。”
“你明白什麼?”
“說出來你別生氣。”
“兄弟不生氣就是。”
“你武藝超塵拔俗,機智高人一等,眼高於頂,目無餘子,碰上了李玉這個鬼精靈,你心中難以釋懷,動了較且的念頭……”
“你言重了,兄弟不是這種人。”嶽琳強笑著介面。
“論情勢,他比你惡劣,一個是白晝的遊神,一個是見不得天日的小鬼,他沒有任何機會取得優勢的,已註定了他失敗的命運。咱們走,先到縣城找金眼雕討訊息,”對方滔滔不絕地加以分析,似乎口氣略帶不平。
嶽琳的臉色有點不豫,但並未發作。四個人出了鎮,取道奔向東流縣城。
李玉在吉陽鎮呆過幾天,曾經結交了幾位當地的漁夫,所以對鎮中的情形相當熟悉。他並未離開吉陽鎮,躲在一名漁夫朋友家中養傷。這位朋友的住處,位於巡檢司衙門後面的小巷中,屋後對面的院子,便是巡檢大人韓剝皮的後院。憑他的江湖經驗與正確的判斷,不用打聽,他也知道嶽琳已經離開了,至少在十天半月之內不會有危險。只是,他不知道嶽琳的去向,然而他可以斷定嶽琳決不會傻得中計到紫沙洲逞英雄的。在太平府楊五爺家中,他曾經弄到近二百兩銀子,在東流和吉陽村活動結交朋友,買漁船直至養了半個月傷,快要囊空如洗了。養了半月傷,總算他的醫術高明,恢復了健康,該上路了。這半月中,他對上次紫沙洲失敗的教訓,作了一番周詳的檢討與分析,策定了二進紫沙洲的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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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枝節橫生
已經是四月下旬,他到了紫沙洲的對岸,帶了一些乾糧,趁月黑風高的晚上,泅水過江,踏上了紫沙洲的南面灘灣。第二天,他藏身在野草中,向洲中心的樹林窺探,竟然一無所見。入夜,他小心翼翼地深入腹地。可是,他白來了,林中的茅屋已經全部倒塌,紅娘子一群賊人已經遠走高飛,未留下任何可資追尋的線索。他失望地離開,第二天,紫沙洲來了大批官兵,搜遍了全洲,一無所獲。從此,他又得費盡工夫,另覓賊婆娘的下落了。首先,他必須找盤纏。金銀不是地上長出來隨處可拾的,必須靠自己去賺取。江湖人混日子並不困難,但他並不是混日子,為了尋找賊人們的下落,必須靠銀子活動,光混日子是不行的。他不是做賊的材料,又不屑伸手乞討,銀子從何而來?“姓岳的該已遠出千里外啦!我該放心謀生了。”他想。池州府,在這一帶是大埠,境內有一座原是玄門勝境,後又成為佛教名山的九華,佛門弟子稱此山為地藏王菩薩道場。讀書人則因唐朝大詩仙李白改此山為九華(原稱九子山),而且上面建有一座李白書堂,少不了經常到此地來流連遊覽。因此,池州府經常有三教弟子往來,市面繁榮,環境相當複雜,也正是江湖人謀生最易的地方,龍蛇混雜,九流薈萃。上次從東流吉陽鎮重回紫沙洲,與及從太平府到東流,他已經兩次途經池州,這次算是第三次蒞臨了,前兩次雖未逗留,總算對該城不陌生,對池州府的形勢,多少有些印像。午牌初,他繞道從通遠門入城,轉出西大街的通政巷。府城有七座城門1,通遠門在城南,他從通遠門入城,表示他是北上客,不是來自東面,小心謹慎,防患於未然。費了一番口舌,他說服了一個柯姓菜販,以二兩銀子作宿費,言明借住十天。然後花了兩天工夫,在各處走走先了解環境,再行決定如何賺錢。池州的附近是貴池縣,縣西境濱臨大江。春汛已過,去年由知府何大人紹正發工興建的何公堤,被春洪衝損了不少段,必須在秋汛來前修好,因此何大人正徵集合村裡的義務丁役與招請熟練的泥水工人,正在搶修損壞的堤防,何公堤每天有數百工人,城中的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