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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日中,驕陽正豔。
通往晉州城西的官道上,雖僻靜無人,但陽光鋪灑在路面的沙石上,顯得亮晃晃,仍使人覺得此處並不會太過冷清。
一隻豹懶懶地掛在突出的枝杈上曬太陽,一隻蒼蠅懶懶地飛過……這就是盛夏正午時,晉州西城門外唯一在動的東西。
然,就在此時,卻有個身影從無風林中竄到官道上來。
身影輕步點地,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至少並未驚動那隻懶豹和那隻懶蠅。
此人錦衣束髮,腰間纏著個鼓鼓的包囊,彆著個摺扇,再配上清秀的皮囊,頗有君子之風,見狀似是遠遊歸來的秀才。
男子雙指輕捻摺扇,輕撣衣身,片片樹葉花草極不情願地從其身上脫下,飄然落地。
舉目望向前方十餘丈之處,城門牌匾上的黑底金字,“晉州”二字尤為醒目,男子拭去額頭的些許汗珠,同時拭去了幾日來的奔波勞累,卻掩不住嘴角間微微輕揚的笑意。
方要抬步往前行去,忽而聽得身後竟有異響,而且離自己不過丈許距離。
男子心中驚愕不已,他能確定適才左右道上並無人煙,因而才會現身,怎知這片刻間已有一人一馬悄然來至他的身後。
這一人一馬不是別人,正是姜逸塵和黑將軍。
姜逸塵與楓告別後,從無風林深處尋路來往晉州城。
炙熱的陽光下,飢腸轆轆的姜逸塵本無多少精神,只是閉目屏息跨坐在黑將軍的背上,任由其拖著往西城門行去。
黑將軍知曉主人過於疲憊,腳步加疾,卻減小了步距,落蹄更輕,讓姜逸塵得以好好歇上一會兒。
從林間竄出的錦衣男子沒驚動懶豹懶蠅,卻是驚動了姜逸塵。
姜逸塵睜開眼時,錦衣男子正落在道上,當黑將軍如幽靈般貼近男子時,姜逸塵已將對方的衣著、相貌、神態盡收眼底。
錦衣男子早已轉過身,落落大方地打量起這一人一馬,心道,應只是路人,便回身舉步朝城門處行去。
可錦衣男子心下卻絲毫不敢放鬆,尤其在雙方相距不過咫尺時,他把腳步放到了最輕,一旦馬上之人有任何異動,他能立馬提身而起,做出閃避動作。
擦肩而過的瞬間,錦衣男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即便裝得再為鎮定自若,仍是不由地往旁側一瞥,只見馬上之人竟是合上了眼,似是極為嗜睡般,不肯放過片刻打盹的功夫,全然由胯下黑馬馱著前行。
錦衣男子面上不動聲色,可在心中卻是長舒了一口氣,幸而,不過是虛驚一場,在雙方臨近的剎那,他感知到了來自馬上青年那淡然外表下的凌冽寒意,若是這青年要找他麻煩,他不一定鬥不過,但一定會被糾纏得難以脫身。
他能看出青年許是過於疲憊,那閉眼的動作有七分確是為養神補眠,而剩下的三分不過是裝給自己看的,表明對他沒有絲毫想法。
方才定下心來不出片刻,又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西城門處傳來,並非是那白衣青年殺了個回馬槍,因為,這馬蹄聲是從城門內傳出的,是兩匹馬匹的聲音。
姜逸塵雖然覺得睏倦,可卻不願漏過任何得以獲取訊息的機會,從城中出來的二人便是極好的資訊載體,他不一定要出言相問,但總得察顏觀色,因而,他還是睜開了眼。
只見兩人兩騎從城門內奔出,二人與姜逸塵相向而行,匆匆瞥過。
不僅是馬蹄聲急促,便是連馬上二人的呼吸聲也快而短促,皺眉顯愁容,不住抹汗的舉動更難掩其內心的焦躁,不斷猶疑的目光卻獨獨在經過姜逸塵身旁時,在其身上逗留了一會兒功夫。
雖然他們那打量的眼神稍加掩飾,卻未被姜逸塵漏過,顯然,兩人是往這來尋人的。
二人的樣貌姜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