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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安,你小妹家裡還有孩子,你要體諒你小妹也是個做母親的人。”桶子媽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吧!”謝一安無奈道,他的確沒有理由再強留呂香兒。呂香兒已經陪了他6天了。
第七天,所有人吃過早餐後,在鞭炮齊放,彭樂齊哀鳴、銃槍齊響中,眾孝子跪於屋外,放聲齊哭,根據所算的吉時,棺木由八大壯漢的吆喝聲中抬出。
“老爺子,出屋了。”棺木抬出屋外,早已有人將兩結實長凳放於棺木之下。
此時,鑼鼓敲地更響,鞭炮此起彼伏地到處在響,銃槍接連不斷地放於空中,升起一束束火光。
屋外早已圍滿一圈人,舞獅隊正在表演上下三層桌的翻騰跳躍,贏得陣陣喝彩。你方唱罷我登場,緊接著又是舞龍隊上場,兩龍盤旋,雙龍戲珠,神龍擺尾……又是彭掌不斷。
身著重孝的魯山子歸於男孝子一列,每位男孝子被安排兩個男人攙扶。徐春來與一位桐城領導攙扶著謝一安。
身著重孝的呂香兒被安排於女孝子一列,同樣,每位女孝子被安排兩個女人攙扶。攙扶呂香兒的是徐嫂與劉姐。
舞龍、舞獅完畢,他們朝著棺木,龍頭、獅頭朝下跪拜,舞龍、舞獅人跪拜齊呼,“恭送謝老爺子回家!”然後,避至一旁。
“吉時到!”在司儀長長的喊聲中,八大壯漢瞬間抬起棺木,棺上盛有白米飯,飯中臥有一熟雞蛋的碗“啪”地一聲摔落在地,白飯四濺,雞蛋分裂。周邊人已經快速散開回避,據說,此時的煞氣最重,陽氣不強者,最易被煞氣所傷。
“謝老爺子,回家囉!”一人高呼!
“謝老爺子,回家囉!”十幾人回應。
鑼彭開道,鞭炮伴行,送葬隊伍緩緩前移。桶子媽哭著喊著欲追出門外,早已被其她女人摁住,紛紛勸她節哀。
只要有人在屋門前放鞭炮,無論男孝子、還是女孝子皆放聲痛哭,無論地面是泥還是屎,都得跪下。
如此反覆,呂香兒不記得自己俯身跪下多少回,她只覺自己筋疲力盡,幸虧有徐嫂與劉姐攙著自己,否則,她已癱至路上。
走了很遠一段路,終於,到了岔路口,男孝子將繼續陪著棺木直至上山安葬。而女孝子則跪拜,哭著恭送謝老爺子上山,直至送葬隊伍不見蹤影。
謝一安回頭望了眼跪在地上的呂香兒,淚水長流。他的心很痛很痛,既為父親的逝去,也為自己與香兒相見卻不能相親而悲哀,也許,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能夠如此長時間地在一起了。
呂香兒回到謝家村,脫掉喪服,與桶子媽及兩個嫂嫂告別,然後,由劉姐開車,與徐嫂先回桐城。
呂香兒不知,她回到桐城後的幾月,她會遭遇滅頂之災,幾乎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