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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山子派劉姐開車回了一趟家,一則回去稟告家人,二則帶些換洗物過來。謝家村的習俗,喪事會辦一週。他的香兒是愛乾淨的女人。
當天下午,孝子們跪於靈堂一側,接受客人的祭拜,然後,哀哭著跪拜行回謝禮。
晚上,呂香兒與魯山子被安排於內院一屋,劉姐被安排於她們屋旁邊。本來,劉姐應是與徐春來夫婦一起被安排在外院屋。但魯山子堅持,他的妻子夜晚怕黑,特別又是這種場合,按照習俗,會有幾夜輪到自己給謝老爺子守夜,劉姐可以陪伴妻子。
謝一安也知道呂香兒愛做噩夢,自然,他也擔心這種場合,會讓香兒心神不寧,立即讓人將劉姐房間安排在香兒房間隔壁。
有了劉姐睡在隔壁房間,前三夜,魯山子被安排整夜守靈,呂香兒也安然入睡。
接連幾天,孝子們繼續跪於靈堂一側,接受客人的祭拜,然後,哀哭著跪拜行回謝禮。
“給小妹拿個厚點的墊子。”趁沒有客人來,眾孝子坐在靈堂一側。謝一安發現呂香兒在揉雙膝,不由心裡一酸,他一個大男人,幾天的跪拜,膝蓋尚且受不了,更何況是他的香兒。他連忙吩咐傭人換個厚點墊子來。
坐在一側的謝一忠妻子,饒有趣味地,看戲般地看著謝一安對呂香兒的照顧,又意味深長地看看彭姍姍,搖了搖頭。
第四天晚上,魯山子終於不用守夜,他疲憊地回房休息。
“老公,我——”呂香兒偎在他懷裡,非常心疼,內疚,他是為了自己才來當這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女婿。
“你是我老婆,這是做老公應該做的。”魯山子親親呂香兒前額,他知道呂香兒的難過。可這並不是呂香兒自己願意做的,他不想讓呂香兒因此事愧疚。
終於六天過去,第六天下午,按照習俗,開完追悼會後,棺木根據吉時將合蓋封棺。
謝家長輩在一陣嗚呼哀哉中的沉痛哀思中,陳述著謝老太爺的無數優良品質、英勇事蹟。然後,桐城領導又做了一番深切悼念之辭。最後,謝一安作為家人代表致感謝辭。
追悼會開完後的瞬間,鞭炮齊放,彭樂齊哀鳴、銃槍齊響,在一眾孝子的哀哀痛哭中,眾人圍棺走圈,唸唸有詞。至親人需手摸逝者頭部前棺。
“小妹,如果你怕,你就不摸了。”謝一安回頭看了眼呂香兒,低語道。
“無妨!”呂香兒低語道。
“不怕,我在你身邊。”魯山子握著呂香兒手道。
至棺木前,呂香兒鬥眼看了看臥於棺中的啞巴叔,人如木乃伊般,完全乾瘦。呂香兒心裡默唸道,這是待我如女兒的啞巴叔,啞巴叔會保佑我的。然後,她勇敢伸手,摸向啞巴叔頭部的前棺。
所有人圍棺走完一圈後,眾孝子齊跪於靈堂前,放聲痛哭。
又是鞭炮齊放,彭樂齊哀鳴、銃槍齊響。在和尚的唸唸有詞中,在五、六壯漢的儀式感的吆喝中,有一人高呼“吉時到!”又有幾人同呼“吉時到!”不一會兒,棺木合蓋。
合蓋後,眾人完成一件大事般,瞬間輕鬆不少,明天,將謝老爺子抬上山,整個喪禮就算完成。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商討著明天送葬的事。
“母親,明天山子會送父親上山。我送至女客處,劉媽與我先回,孩子在家等著我。”呂香兒向桶子媽稟告道。按照習俗,桶子媽只能在家中送別,女孝子送至半路,再另尋一路返回。男孝子及男客們可送到墓葬地。
呂香兒知道如果等到謝一安從山裡回來,萬一他瘋顛起來,她真怕彭姍姍懷疑。畢竟,女人是容不下她的男人心中還裝著另一位女人,她得趕快開溜。更何況,她的確想孩子了。
“小妹,等我……”謝一安本來想說,等他回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