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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易沒有去張家,而是來到了顧提刑面前。
“爹,我是不會娶段小塵的。”
“你這是要忤逆為父?”
“爹,孩兒這些天想了很多,我完全理解爹的想法,但是爹如果因為要彌補他人而犧牲孩兒的話,恕孩兒無法接受。”
“你——”
顧提刑指著顧易,嘴唇顫抖著。
顧易一向謹小慎微、恭順有加,這麼些年來,他既不像長子思之那樣古板沉悶,也不像二子行之那樣行事張狂。
而是溫潤有禮,頗有君子之風,其察言觀色之能令旁人望塵莫及。
因而三個兒子中,顧提刑最為寵愛的,就是顧易了。
沒想到,只不過短短一個月內,這個平日裡最乖巧最懂事的孩子,竟然幾次三番忤逆自己。
“爹,您如果真是為段姑娘好,就不該讓她嫁給孩兒。爹您娶了我娘,所受的教訓還不夠嗎?難道爹要讓段姑娘,也變成另一個我娘嗎?”
這也是顧易從小到大,說過的最為大膽,最為不孝,最為忤逆的話。
然而奇怪的是,顧易此時並沒有覺得這番話不該說,反而有一種後悔沒有早說的遺憾,一種一吐胸中鬱郁的痛快之感。
“顧易!你大膽!”
“爹,您當初給孩兒取名‘易’,是取的段憶安的‘憶’吧。”
顧易說著,呵呵笑起來:
“顧易,故意。爹的心思,孩兒應該早點發現才是,卻竟然一直沒有想到這層,沒有想到我尊敬的父親,竟然愛上了聳翠樓的廚娘……”
“你住嘴!”
顧提刑大怒,慌亂之中抓起桌上一方硯臺往顧易砸去,顧易也不躲閃,那硯臺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顧易的額頭上,霎時一股鮮血從他額頭流下,流經眼角,滑到了嘴邊。
顧易抽氣,看向顧提刑的目光中帶了不可思議之色。
“小易,你,你……你怎麼不躲?”
見狀,顧提刑擔憂又驚恐地上前,要檢視顧易的傷勢,顧易將頭歪向一旁,額上的疼痛讓他無助地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緩緩流出。
“爹,孩兒再也不想聽到你叫我‘小易’了。”
“別說話,別說話,小易疼嗎?爹給你上藥,這就給你上藥……”
“不必了。”顧易語氣堅決,“爹的關心,都留給段姑娘吧。”
說完,轉身開啟書房房門,守在門口的嶽捕頭見狀,嚇了一跳,忙上前,看了看疾步走遠的顧易,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顧提刑。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公子處理傷勢。”
“是,是。”
嶽捕頭忙追了上去。
好在提刑司備有各類傷藥,嶽捕頭對傷勢處理也略懂一二,很快便給顧易處理了額頭上的傷。
“公子,你這是何苦呢,傷得這樣嚴重,夫人見了,又要心疼了。”
“我只是在為孃親不值。”
顧易怔怔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摸了摸包得嚴嚴實實的傷處。
這是父親第一次動手打自己。
兒時最調皮搗蛋的日子裡,父親都沒有如此嚴厲動怒,卻在自己加冠之後,第一次,被罰,第一次,被打。
顧易記得,小時候,父親和孃親之間雖談不上濃情蜜意,但夫妻之間亦是舉案齊眉,琴瑟和諧,完全不似如今這般冷冷冰冰,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顧易發現自己竟想不起來。
漸大之後,他們兄弟三人進了書院,在書院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多,當意識到爹孃之間的關係變得冷淡如冰之時,已經無論如何也挽留不回來了。
可即便如此,顧易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