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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分舵高手都在路上,魔教或許不懼一戰,但他執意要保自己,勢必要鬧得人心離散。
算這一年來,溫離待自己尚算不錯,床上床下都壓著性子行事,再無剛把他帶回來時的殘酷暴虐,只是這其中與愛沾邊的情分,與一教安危孰輕孰重,自不必說。
如今的溫離,恐怕是不肯為他冒這個大不韙的。
霜明雪喝了一口冷茶,心中已有計較。低頭之時,想起這是溫離喝剩的,臉色一寒,反手摔碎杯子。
門外守衛聽見動靜,敲了敲門,霜明雪輕咳一聲,開口道:「勞煩,幫我請畢方護法過來。」
「你要去武林盟?」畢方滿臉驚訝,思及溫離這幾日的周旋忙碌,疑惑道:「你與教主透過氣了麼?」
霜明雪道:「替死之人被暗殺的事一出,兩位長老那隻怕瞞不住,這會兒多半已經吵到教主面前去了,其實這事再簡單不過,只消把我交給武林盟,一切爭吵都會平息。」
畢方還在沉思,卻聽他又一次開口:「況且,我還有必須要去的理由,我在搶走地圖的人身上下了子母蠱,老師請看,」他拿出一枚琉璃蠱盒,裡頭的長角蠱蟲躁動不安,正不住撞向琉璃罩,霜明雪沉聲道:「如今此人必在前來討伐的正派之徒當中!」
畢方望著蠱盒捋須道:「……事關藏劍地圖,你更該與教主商議後再定。」
霜明雪道:「老師儘管放心,我前往武林盟不為求死,而是已想好脫罪的法子,眼下還不到與這幫人撕破臉皮的時候,只要我洗清罪責,他們便沒有動手的理由。還請老師讓教主稍安勿躁,只待我上了靈機山便知。」
畢方知他素有謀略,他既說了有脫身之法,那性命必定無憂,只是——「話雖如此,但此行總歸有危險……」
「至多不過一點苦頭而已。」霜明雪截住他的話,他望向小榻上的黑色披風,低聲道:「拖了這些天,教主已經夠為難的了,我不如乖覺些,省得他開這個口。」
他低垂眼眸,看不清神色,然而聲音中卻帶著若有若無的情愫。霜明雪這兩年的模樣畢方都看在眼裡,如今竟是有些看不懂他了:「你做這些……是為了教主?」
霜明雪遲疑了許久,而後輕輕搖搖頭:「我不知道。」
畢方若有所思。他心知這兩人無論如何也做不了神仙眷侶,只是看這一年多來教主的種種轉變,以及此番不顧一切庇護他的做派,便知教主對他的情意,遠比他二人以為的要多。即便他無法等同以待,但心中或許是領了幾分情的。
思即此,畢方笑道:「教主若是知道你的心思,一定會很高興。」
霜明雪卻不肯繼續多談,只道:「我即刻便要下山,教主事忙,不得相見。」他頓了頓,有些遲疑:「
我落於人手,總歸不能事事萬全,若有萬一,還請老師替我帶句話給教主。」
畢方皺眉:「莫要說喪氣話,你有交代,只管告訴我,我定為你帶到。」
霜明雪點點頭:「多謝老師。」
被暗襲的馬車還停在後山,車中之人、車外守衛都已斃命,韋不問被人當胸砍了三四刀,刀刀往要害去,如今只餘一口氣在。溫離檢視之時,見刀傷邊緣寸寸翻起,好似片肉一般,儼然是屠門刀法。他教中的確養了幾個屠門打手,皆在遊向之手下,想來是遊向之一事不成,又生一事。
然而這幾具屍體抬到他面前,遊向之卻大為震驚,開口便是一句「老夫入教四十三年,手下亡魂無數,但從不傷自家兄弟,此事絕非我所為!」
見溫離面帶疑色,愈發惱怒:「老夫一向敢作敢當,莫說這事不是我乾的,就算是,也沒什麼不敢承認!」
溫離知道他是個藏不住詭計的空心肚腸,聽到這裡,也不再懷疑,只兀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