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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明雪摸了摸肩膀,輕輕搖搖頭。
溫離不再開口,冷冰冰地坐到一旁。
他二人相處的時間雖多,但每每獨處一室,都是溫離黏著他不放,似這般冷遇那是從沒有過的事,霜明雪輕鬆之餘又有些驚異,不由多看了他幾眼。溫離覺察到注視,徹底轉過身。霜明雪也不如何在意,只是他一身濕衣,黏答答好不難受,無聲坐了一會兒,決定先去屏風後換件衣服。
他剛一起身,就聽溫離劈頭喝道:「又去哪?」
霜明雪有些無措:「……換衣服。」
溫離似覺失態,沉悶地一揮手,放他進去。他這一通火發得好沒道理,饒是霜明雪知他一向喜怒無常,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莫說是他,就連溫離自己也煩得厲害。他掌教以來,一向恩威並施,進退有度,兩位長老諸多掣肘之時,都能被他一一化解,不過兩年,聲勢威望已漸漸壓過前代教主,似剛才那般不計後果的雷霆大怒,還是頭一回。
既已找到人,本還有更好的應對辦法,但他看見霜明雪臉上的傷,還有他脖頸上駭人的掐痕,想到再晚一步,自己看到的只怕會是具屍體,便怒火中燒,什麼也顧不得了,當下只想把傷了他的人碎屍萬段,再把他帶回來,藏進沒人看得見的地方。
雖然剛遇到霜明雪時也有這樣的想法,但那時不過是見色起意的一時之念罷了,如今卻多了些難言的意味在裡面,其間痴狂之處,已漸漸超過他掌控,如何不叫人煩亂。
溫離心中知曉面對這情形該早早抽身,可人近在眼前,哪裡捨得就此放手,正心煩意亂之際,霜明雪從裡頭走出來,見溫離仍背對著他,低著頭走到他身邊,為他倒了杯茶。
溫離漠然接過來喝了一口,仍無搭理他的意思。霜明雪看了他一會兒,低聲道:「教主方才不該那麼衝動,這般關口重傷長老,被其他兄弟知道,只怕於教主聲望不利。」
溫離聞言,重重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在外頭惹了麻煩,又何至於生出這麼多事。」
語氣倒算不得嚴厲,但話裡話外都是責備之意,霜明雪默了默,似又要請罪。溫離把旁邊的凳子踢過去:「好了,坐吧。」
霜明雪依言坐下,但仍低著頭,像是不敢看他。
溫離語氣稍緩:「遊向之跟你說什麼了?」
霜明雪語氣踟躕:「他……知道教主找人掉包的事了。」
溫離聞言神色一緊,負責接應的不過寥寥幾人,且都是他的心腹,絕無走漏訊息的可能,不過派人尋謝靈空尋得急,動作大了些,於此關節被人發現也未可知。
他遲遲不開口,不知心中如何打算,霜明雪道:「今夜教主已救了我一回,遊長老位高權重,實在不好再得罪,不如將我交出去。」
此時溫離已轉過神,有些不耐煩道:「現在把你交出去,先前不是白忙活了,他知道便知道,若肯安分,大家都好相與,否則,本座還怕他不成。」見霜明雪臉上顧慮甚重,神色稍緩:「不過現在這情形,送你去外面恐怕不安全,你索性別走了,明日我叫謝靈空也給你換個樣子,就還留在我身邊罷。」
霜明雪點點頭:「是。」
語氣雖然平靜,但溫離看得真切,方才他眼中分明晃過一絲遺憾,儼然是捨不得這個去外頭清淨的機會。想到自己為他費盡苦心,百般照拂,他卻只想遠遠逃開,簡直是個沒心肝的。一念生出,他幾個時辰前順從迎合的模樣也變了味,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他安撫自己的手段罷了。
若換做以前,溫離早就把人按到床上教教「規矩」,可如今,看著他脖頸上青紫色的掐痕,還有他漠然順從的眼神,竟下不去這個手。
霜明雪不知他心中所想,還在思考接下里該如何行事,冷不丁得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