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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世農聽了,站起來身來在地下不住踱步道:&ldo;這機緣怎講,這大利潤怎解?你倒說說。&rdo;高原常輕輕撫了撫不長的鬍鬚笑道:&ldo;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直隸,遇有多年故友,無意中竟聽得一個訊息。&rdo;彭世農道:&ldo;什麼訊息?&rdo;高常原笑道:&ldo;西北將有兵禍,朝廷即將出兵西北。&rdo;彭世農驚道:&ldo;你是說,我們還走老路?&rdo;高常原笑道:&ldo;彭東家,有這一條老路夠我們吃的了。你想想,一旦動兵,人吃馬嚼得需多少物事?西北大漠,糧道恁遠,我斷定朝廷必定沿襲前明屯邊故技,與商家聯手就地籌措。身處這大同極地邊境,這卻是大吉勢!眼下,我們當為緊要之勢,不是擴大莊鋪,恰恰相反,而是這六個字。&rdo;彭世農探前身子,奇道:&ldo;哪六個字?&rdo;高常原道:&ldo;收鋪利、縮銀根。且有大事必辦,這需大筆銀子使,就爭這朝廷供應之職!&rdo;彭世農緊盯了他,沉吟道:&ldo;可這世輩為商,我卻最見不得別人家擴了規模,如此紅火,真真讓人悸心。想這天延村范家&l;天香居&r;一開,我等數處飯莊一夜間主顧竟被拉了去,那讓利的攬客法兒卻是管用,我咋看著總是有些不地道,總是疑這其間有著壓價爭市、欺行霸業的勾當,將眾商家擠垮。關鍵是,他使了什麼法兒,竟將官府款待一事竟攬了去,莫非他們投得比我一年二百兩銀子還多了不成?&rdo;高常原道:&ldo;我估計還是在莫師爺身上,這王八蛋就愛這銀子。一年二百兩銀子按說可不是小數,我也想不通范家究竟在他身上使了多少銀子?不過,眼見得這官府上下卻是下鋪子吃飯的規模比往年大了多了,我尋思著,可能這每頓飯裡還有文章。彭東家,你想想,一年二百兩也好,二千兩也好,這可是個死數兒!&rdo;彭世農似有所悟,道:&ldo;若非人精,卻似想不出這法子。&rdo;高常原道:&ldo;彭東家忘了給我鋪莊題寫匾聯的那個天延村範理陽麼?&rdo;彭世農奇道:&ldo;你是說是那個年輕後生?他真有這等頭腦?&rdo;高常原道:&ldo;我商家經營,人才原是第一位。現下,我彭家雖有一大攤子鋪櫃,可人卻是老油條,多少年了卻沒有個創新的意味。我們輸就輸在這個道道上,不過,彭東家,我最近聽了個訊息,不知當說不當說?&rdo;彭世農道:&ldo;說罷。&rdo;高常原小聲道:&ldo;我聽說彭小姐同這範理陽走得似近了些。&rdo;彭世農一愣,道:&ldo;有這事?&rdo;高常原點點頭。彭世農想了想,乍然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湧上來,不動聲色道:&ldo;這瘋丫頭!我當好好管教管教,整天瘋跑,哪有個女娃兒的樣!&rdo;
&ldo;不過,想壓壓這夥年輕人的心性,也不是難事,讓他們知道商道不能由著他們胡來,四處開炮,不知天高地厚,也恁不象話。&rdo;高常原專心地挑著手指甲,道。
彭世農不動聲地看著他,道:&ldo;老高,這天下商道,本就人人得而行之,人人得而利之,切不可生出歪想,動了邪,壞了我彭家聲譽。&rdo;
高常原搖搖頭道:&ldo;彭東家且請放心,當我老高不曉事麼?他們不是開了典當鋪麼,那好,我就一心一意地助了他!&rdo;
彭世農一回頭,見高常原咧嘴一笑,沒言聲,自端了茶杯輕輕揭了蓋子,撥起茶末兒來。
&ldo;天亨堂&rdo;開業第二日,便吸引了周圍南下百姓。一大早,堂前階下便圍滿了等待存當的人流。
第一個客人是一名衣衫襤褸、面色肌黃的中年漢子,他從肩上的褡褳中取出一個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