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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軍是被起床的嘈雜聲驚醒的,睜眼一看,大家都起來了,進進出出的洗漱,有打飯回來的在喝著稀飯啃著饅頭。也有爬起來抓起工具和衣服光著膀子就出去了。打飯回來的人邊吃邊說著一大早聽來的早新聞。
原來昨晚在工地裡面的工棚還是被帶走了幾人,離得遠沒人通知他們。有個人躲在洗澡的小木棚裡,本來那些治安隊的人都走過去了,他鑽出來的時候因為腳下地面是溼的,腳上的人字拖 不防滑,邦的一聲重重摔了個四仰八叉頭撞在木板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那些人聽到動靜一回頭,嗯哼?這竟然還藏著個漏網之魚,迅速返回來一聲喝,“暫住證拿出來!”那人就那樣狼狽而沮喪的被一起帶走了。
大家紛紛嘆氣他點兒真背,惋惜著要交三百塊錢。志軍聽得哭笑不得,大家不同情他人,反倒惋惜錢錢。哎!想想也是,三百塊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吶!小工要在工地辛辛苦苦幹一個月,月季在廣東經濟特區的工廠裡面的基本工資都才八塊錢一天,加班兩塊錢一個小時。志軍在老家卸貨那麼辛苦全是體力活要扛多少包一百一斤的貨物才能掙三百塊啊!沒有及時辦證的都是才從家裡出來不久的,工作都還沒有,哪又捨得花幾十塊錢辦證呢?這下更是雪上加霜,被抓走後要親戚朋友拿錢去取人。錢還一分沒掙到,反倒先欠三百塊的債要還。
農民想出門掙點錢可真不容易啊!一聲長嘆!志軍再也睡不著了。
志軍扭頭看冬子,冬子正在穿勞保鞋。志軍趕快一骨碌坐起來,“冬子,要不我先跟你去工地熟悉一下,等九十點鐘你告訴我怎麼走我自己去辦暫住證。”志軍是個勤快人,看大家一早緊張的準備上工他坐不住了。
冬子哈哈笑了,“急啥?我先去看看材料安排一下就回來。上午我帶你去辦證,中午休息,下午上工。你沒證可不許出去亂跑哈。你又不熟悉路,萬一遇到查證的你都不知道往哪跑。”
冬子像個老媽子一樣的繼續絮絮叨叨,“睡吧睡吧!坐車累了晚上又沒睡好。那些傢伙要是天天來查別想安生睡好覺。等會我回來給你帶飯你好好睡!精神養好點下午幹活哈!有的你累的。”說完冬子也拿著扳手急匆匆出門去了。他是小工頭,也是帶班的,必須每天去工地盯著點。就怕大家只顧速度不顧質量。萬一跑模可是非常惱火,影響混凝土澆築不說,返工可是相當的麻煩,還不記工。
志軍翻身下床走到外面一看,天還沒亮,工地上燈火通明,民工們已經各就各位忙碌起來。
看看錶,才凌晨四點多。想來是夏天酷熱,早晨趁涼快早點幹活,中午可以多休息幾個小時,避開正午的高溫,下午到晚上乾的時間長一點。
早晨的風非常涼爽,空氣也相對清新些,沒有難聞的汽車尾氣味。志軍望著幽藍深邃的天空,凌晨只有啟明星在孤獨而耀眼的閃爍。志軍孤獨地站在這異鄉的角落,想子君也在這片天空下,她即使沒有了志軍她還有疼愛她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哥嫂,她應該快快樂樂生活。如果她沒有了記憶,也好,忘掉過去忘掉自己,一切都是重新開始。
遠處高樓的燈火徹夜不眠,子君,哪一盞是你呢?
滿城閃爍的燈火照亮了夜空,卻照不亮志軍的心。這是陌生的他鄉,志軍只是個過客,他不屬於這裡。子君全家已融入了這座城市,而自己的根在老家,很大可能會永遠在老家。志軍設身處地終於能完全體會子君父母的心。
遙望著北方是家的方向,才離開兩天,他就想奶奶想志剛了,也想朋友孬蛋。今天一定要給家裡報個平安。
還早,志軍只好返回工棚繼續躺著。冬子七點多回來的,倆人吃了早餐,冬子帶著志軍去工地轉了一下,晃悠到八點多去專案部借了一輛摩托車,帶著志軍往派出所戶籍室辦了暫住證。冬子說走路最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