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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八年二甲第二、總排名第五的嚴嵩,當時就以庶吉士的身份進了翰林院。
但隨後正德皇帝登基、劉瑾權傾天下,嚴嵩又退官回籍,在老家袁州府分宜縣一呆十年。
弘治十八年的主考官楊廷和曾邀他復官,但他拒絕了。
有人說他是在養望,但他明白其時朝堂的兇險。
宦官得勢,皇帝對文臣有偏見,那實在不是一個奮發有為的好時候。嚴嵩身為楊廷和的門生,到時候恐怕處於衝鋒在前的風口浪尖。
哪怕是五年前宦官勢力已經被打壓下去不少了,楊廷和再邀他復官時他答應了,回京之後也一直只呆在清貴的翰林院。
但現在,嚴嵩的心思終於活了起來。楊廷和貴為首輔又是擁立之功,這一個多月來清除弊政、打壓宦官勢力的力度之大,頗有煌煌之勢。
最主要的是,嚴嵩已經四十歲了!
他積累了這麼多年,還能等多久?
……
大駕鹵簿將到大明門前時,京城西直門內的一處小宅院裡,主人張楫戰戰兢兢地跪在院子裡,顫抖著問:“不知天官駕臨,學生失禮之至,寒舍粗陋,不知……”
“張秀才,這可使不得,咱家又不是來宣旨的。”身著太監服飾的人笑容滿面地將他扶了起來,“張秀才也知道,陛下馬上就要登基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得先幫主子把事情想在前頭。太后懿旨,命奴婢們先在京中預選一些淑人。聽說令千金姿容卓絕,知書達理,不知可否先讓咱家見一見?”
張楫聞言臉色頓時劇變,支支吾吾地回答:“小女下下之姿,如何能入得天家法眼。這位天官……”
太監沉了一下臉,隨後又笑著說:“張秀才,只是先預選一些淑人。咱家奉的是太后懿旨,張秀才可知道,若是令千金才貌兼具,來年選秀入宮之後可是大大有機會母儀天下的啊。屆時張秀才一個伯爵之位是少不了的。”
張楫在太后親自安排出來的人面前又哪裡有拒絕的餘地?
他知道這禍事已經是從哪裡開始的了。
這一年多來,許多權貴家的奴僕已經來過數次,都被張秀才以亡妻新故、女兒尚在孝期之中的藉口搪塞過去。
這段時間以來毫無辦法,他一個屢試不中的秀才又怎麼能和那些權貴相抗衡?
只是想著寶貝女兒要被那些聲名狼藉的權貴納為妾室,張秀才就百般不願。
也不知道是哪個親戚好友在亡妻喪禮上見到了服孝的女兒,就這麼傳了出去。
沒想到,現在竟又傳到了宮中。
懵懵懂懂又驚惶不定的張晴荷極度不自在地被那個太監盯著看了一陣之後,等心神不寧的父親送了那些人出去之後就害怕地問:“父親,出了什麼事?”
張楫憂愁地嘆了口氣,看著年方十四卻又出落得花容月貌的女兒。
後宮之中是有榮華富貴,卻又萬般兇險。
如今竟是張太后先遣人出來預選淑人,毫無疑問是要選些姿容出色的,後面好影響那位並非親子的新君。這其中的莫測之危,不知道會有多少。
張楫知道憑女兒的才貌,恐怕是很難躲過這一劫的。
最主要的是,女兒的名聲已經在坊間隱隱傳開了。明年若真開始選秀,順天府同樣會過來吧?
他只恨沒有早些給女兒說門好親事。
“父親……難道是……選秀?”張晴荷聰明伶俐,看到父親的表情,聯想到剛才的太監,白皙的臉就顯得更白了。
張楫憂懼地捂住了臉:“晚了……已經入冊,還是太后親自吩咐的預選。就算想躲,也會惹怒太后。”
張晴荷雖然才貌雙全,但這番大變故也讓她手足無措。
張楫猜測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