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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也許睡著了,周公憐憫我,就賒給我一塊巧克力或是雪米餅?揉了揉腹部,我假寐起來。真的是假寐,一點都沒有睏意。
輾轉著腦袋,我閉著眼睛,折騰著自己。
好久好久,秋水望穿,天色望黑,我還是沒有等來餓過頭不再飢餓的那個時刻。
“不行了,餓死了。”我小聲說了一句。
“啊——不行啦!——我餓死啦!——”我大聲吼了一句。
居然,門被叫開了。
悉悉索索的又是一群宮女走了進來,穿著和剛剛豎著進來橫著被人抬走的那個宮女一樣的綠衣衫裙。瞬間,我的胸口湧上一陣血腥。
這時,屏風外響起了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姑娘,該用膳了。”
膳?不就是飯麼?我呆了一下,“哇,我有吃的了。”第一次,我居然為有飯吃而激動萬分。
“等等——”一個蒼厚的聲音傳了進來。
糟了,該不是要把我到嘴的美味給踢飛吧?瞪大著雙眼,我拼命地去瞅那個聲音的主人,然而卻只見到一個快掠而過的側影。
“尉遲大人,老奴是奉旨送膳。”
“對不起兆公公,本官剛從映月宮過來,聖意已改,請留下骨湯,其餘菜餚全部撤下。另外,從現在起,本官每日會為這名女子施針療傷,請公公勿擾。”
可惡,可惡,真是可惡。宇文邕,你這個暴君,在溫柔鄉醉生夢死還不忘掐我的口糧?湯?湯有什麼好喝的?就我現在這個樣子,動都不能動,喝那麼多湯,我去哪裡上廁所?既不填肚子,又不方便。
正想著吃的問題,忽然間一個問號蹦入大腦——獨孤翎呢?怎麼不是他給我診病麼?難道,難道,他遭遇不測了?不,不可能,我看見他的身影離了御書房,至少那一刻,宇文邕沒有殺他。可是獨孤翎去哪裡了?
陷入沉思的我,沒有騰出任何空間去留意他們之間的爭鋒相對。只是,之後我知道那個尉遲大人是最後的贏家。
——因為,他入了幔布出現在我面前,手裡抱著一個A4紙般大小的木匣子。
他的人,同他的聲一樣,蒼厚——鬢白蒼老,紋如刀刻,目光如炬,城府厚積。曾經我也遇到過這樣的人,一般的態度只有兩個字——敬畏。
“本官是太醫丞尉遲德。”他自我介紹著。
“哦。”我簡短地回答道。
“稍後,會有宮女為姑娘更衣。飲下骨湯後,本官再為姑娘施針。”他面無表情地敘述著他的計劃。
“尉遲御醫,獨孤翎呢?”忍不住,我還是拋了一個問題。
“姑娘,請尊稱獨孤大人。獨孤大人有要事在身,不宜過來,但是獨孤大人已經將醫理告知本官,請姑娘放心。”他略帶斥責的教育著我,仿似在給我上一堂階級課程一般。
“不知尉遲御醫官大,還是獨孤大人的官大?”我略帶挑釁的問著。
“獨孤大人掌管整個太醫署,任太醫中大夫,其下有太醫下大夫,而後設太醫丞、中藏藥丞、尚藥局丞、小醫下大夫……”
他又繼續給我上起了關於北周御醫的組織結構圖的課程。
看樣子獨孤翎權利很大?這麼年輕,這麼英俊,若是他沒有成親娶妾,豈不是一個鑽石王老五?
這時,屏風後傳來兩個銀鈴般的行禮聲。
——尉遲大人。
強制更衣,扔龍袍
“進來”
——尉遲德出了幔布,而兩名粉色紗裙的宮女搬著一隻大木盆穿過淺金簾幔到了御榻邊。合力放下後,其中一人又出了屏風取過一堆衣服放在臂腕上,入了簾。
一眼瞥去,那堆衣衫盡是銀白月色。是給我穿的麼?女人看到美麗的衣衫總是愛不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