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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他……&rdo;顫抖的雙唇中迸出這兩個字,接著又說出:&ldo;怎、怎麼這個樣子……&rdo;

她那雙直勾勾地瞅著照片的眼睛積滿淚水,淚珠奪眶而出,雙頰肌肉抽搐,呆呆地站在原地無聲地抽泣。本以為她會哇地一聲號啕大哭的刑警們也默默不語,從站在土間簌簌落淚的山根的妻子的身上,想見出活著的人的無限悲哀。

從屋裡面傳來孩子的啼哭聲,大概是孩子午睡醒了。

&ldo;對不起,我這麼傻呆呆的。&rdo;孩子的啼哭把山根的妻子從悲痛中喚起,她慌忙擦去眼淚說:&ldo;連茶也沒給你們沏,真對不起。請到屋裡稍坐一會兒吧!&rdo;說著,讓刑警們進裡屋。

&ldo;太太,請您不要費心,我們是公務在身。&rdo;

其實,刑警們的公務,就是繼續向這個女人詢問其他的一些疑問。這些問題對遺屬來說確實殘酷,可是為了追捕犯人,又不得不提出。另一方面,山根的妻子自然也要詢問丈夫死時的有關情況。孩子的哭聲暫且中止了失去丈夫的妻子的悲泣,做為母親,哄完孩子後,會泛起作為人妻的莫大悲慟和寂寞。這不是站著就可以說完的事情,一行人走進山根家的裡屋。明確了死者的身份後,太田他們還要準備到青田和島村的家去。

進了裡屋,一股涼風撲面而來,刑警們彷彿感到這是透過牆的縫隙刮進來的賊風,不由身上一陣戰慄。

山根的妻子進到另一間臥室,哄睡剛剛醒來的孩子,又走了出來。媿兩眼通紅,淚水已乾,頭髮也大致梳攏一番。顯然是個剛強的女人。

刑警們向山根的妻子克子詳細地提出一些問題,可是除了最初發函時瞭解到的那些材料外,沒有得到什麼新的情況。克子介紹說,山根貞治在今年的四月三日,聽信從東京來的招工頭的花言巧語,出去做工。只是在五月初,從崎玉縣的工地匯來四萬塊錢,同時寄來一封信,此後再沒有訊息。

&ldo;來信說,情況和招工頭講的大不一樣,他還想打聽有沒有更好條件的工作,要換個地方。&rdo;

&ldo;那封信還在嗎?&rdo;

&ldo;我精心儲存著哪。&rdo;

&ldo;可以讓我們看看嗎?&rdo;

克子點點頭,走進臥室,一會兒拿出一個匯款用的信封來。這是從狹山丘郵電所寄來的,郵戳的日期也相符。信上歪歪扭扭地寫著:

‐‐我長期不在家,你受苦了。現在我在崎玉縣所澤鎮工地幹活,可是條件和事先說的完全不一樣,所以只能匯回這麼一點兒錢,請你原諒。最近我正努力尋找條件好一些的地方,爭取多掙些錢寄給你。我得到立秋時回去。你一定很寂寞吧,望多保重身體,等著我。

&ldo;除了這封信以外,沒有其他的音訊嗎?&rdo;讀完信,太田問道。

&ldo;沒有,正象您看到的那樣,我丈夫字寫得挺差,也不好寫信,所以我也不那麼掛念。打那以後有兩個來月沒有來信,我還以為是換了地方了呢。正琢磨著換地方後怎麼也該捎個信來的時候,村裡警察先生來打聽我丈夫的事情來了。&rdo;

&ldo;這期間,您沒有給他去信嗎?&rdo;

&ldo;他的信封上只落家裡的住址……,就是想給他去信,也不知道往哪兒郵呀!&rdo;

&ldo;請問,這期間您靠什麼生活呢?&rdo;

&ldo;孩子吃奶就行了。剩下只是我自己一個人,依靠地裡的收成還能維持下去。我原來並不想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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