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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明裕一行人在蒙古王宮被軟禁了七日,餐食待遇倒是沒有虧待,期間蒙古王召見過塗山明裕一回,問了一些金花這七十年的經歷。
塗山明裕見蒙古王不屈膝也不行禮,塗山二少主見帝王尚且不必跪拜,何況外邦王,塗山明裕對他說了自己初見金花時她瘦骨伶仃的悽慘模樣。
塗山明裕說:“她寧可流落異鄉為奴為婢,也不願意歸家,王上可自思忖,到底對女兒做了什麼?讓她如此恐懼歸家。”
蒙古王的手重擊了一下桌面,沉默了片刻,蒙古王盯著塗山明裕問:“小子,你願不願意入贅蒙古王宮,留在這裡做大駙馬?”
塗山明裕毫不猶豫地說:“不願意。”
塗山明裕心想,你若問我願不願意娶金花,我或許會思考一下,你問我願不願意入贅,我當然不願意了。
蒙古王低嘆一聲,揮手讓塗山明裕下去,小女金花為了這個小子連命都願意不要,他卻無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若殺了他,剛剛找回來的女兒只怕會立即自盡在自己面前,的確將來泉下無顏面見亡妻,罷了。
這七日塗山明裕從容不迫,金花卻坐臥難安,茶飯不思,她盜取了蒙古王的令牌和出城文牒,在第七日夜裡,用曼陀羅毒迷暈了看守計程車兵,潛入關塗山明裕的屋子。
“二少主!二少主!醒醒。”金花搖醒了塗山明裕。
塗山明裕睜開眼,看見恢復了蒙古格格裝束,穿著旗領粉色袍子的金花。
“二少主,帶著人快跑,我送你們出城。”塗山明裕莫名其妙被金花拽了起來,穿上衣衫。
金花拉著明裕走僻靜通道跑出宮廷,跑在漆黑的草原裡,胡均帶著暗衛跟著,找到養馬的地方,金花說:“你的馬受傷了,跑不了,我會照顧好它。騎這裡的馬,快走。”
暗衛去牽馬,挑了最好的汗血良駒給塗山明裕。
金花也騎上一匹馬,與塗山明裕齊頭並進,一路奔逃,在凌晨逃出都城,繼續跑,跑到黃昏,終於將他們送到了蒙古國邊界,過了這道界碑,就是瑲玹的轄區了,蒙古王的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中原去,二少主安全了。
金花停了下來,躍下馬,將汗血馬給了胡均,塗山明裕勒馬回望,她怎麼不走了?她不走嗎?
塗山明裕勒馬回去,躍下馬背,問金花:“你怎麼辦?”
金花看著塗山明裕,笑中含淚,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她說:“二少主,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只有我在這裡,我阿爹才不會去尋你們的麻煩。”
塗山明裕有些擔心,皺起眉頭。
金花說:“我是他與髮妻唯一的骨血,他對我的母親有愧,不會傷我性命。”
金花說:“二少主收留金花七十年,塗山家的再造之恩,金花沒齒難忘。今日一別,不知此生還有無緣分再見,請二少主再受我一拜。”說著屈膝欲行跪拜禮。
塗山明裕蹲下將人拉起來,他說:“我的小小恩情,你早已經還清了,如今是我欠你,多年鞍前馬後……”他想說主僕情義,覺得不合適嚥了回去,想起今日一別,不知此生還能不能再見,忽然喉嚨有點硬,哽咽難言。
金花一想自己將轉身回了王廷,不知大格格命運如何?不知父親會不會為了王權要她與不認識的人聯姻?草原的規矩是一女可二嫁三嫁,夫死弟繼的事情常有發生,女人就如同商品一般被隨意交易、轉讓、繼承,有的王妃甚至連嫁三代王。
但金花這七十年在中原長大,接受了塗山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觀念,難以再忍受草原的規矩。想著想著眼眶裡蓄滿了淚,草原上的風沙吹皺了一湖秋水。
這一別,此生不知何日才能相見,若能再見,金花也不知自己再見他時還能否保持清白,身若浮萍,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