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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身回謝爹孃……”
花萼相輝樓的大舞臺上正演著一齣戲,《帝女花》,講一個亡國公主與駙馬在新婚夜喝加了砒霜的合巹酒殉國的故事。
塗山明裕正在滿江紅會客談生意,忍冬站在門外候著,看著戲臺上的演出,心中有種隱約不安。
塗山明裕送走客人,叫忍冬入內,他說:“忍冬,剛剛見的客商來自草原,他說國中傳聞你父親病危,政權即將更迭,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昔日打破玉籠飛走綵鳳,誓不歸,今朝忽聞父親病危,血脈相連,如何能不歸?
塗山明裕借了鯤鵬,陪同忍冬去到草原,看到尋醫的王榜,忍冬揭榜應徵,她這些年跟著小夭和半夏學醫術,小有所成,以假面入王宮,塗山明裕也扮作醫師。
金章因病面色蠟黃,嘴唇乾涸,腹部腫脹如蛙,腰疼得只能躺著,用曼陀羅鎮痛,每日冷汗淋漓,夜裡還會譫妄鬧騰,沉痾難起,回天乏術。
忍冬的醫術救不了,出了屋外偷偷抹淚,塗山明裕說:“尋我孃親來看看?”
塗山明裕寫了書信,讓鯤帶回青丘。小夭和塗山璟被鯤接到了蒙古王宮,小夭看了金章的模樣,搖頭嘆息,暗地裡對忍冬說:“肝疾,病入膏肓,回天乏術,時日無多了。”
忍冬以醫師的身份,在王宮侍疾一個月,有一日白天,金章神識清醒,他說:“阿拉騰花…”
忍冬頓住了為金章拭汗的手,金章說:“阿拉騰花,就要永別了,你不願認阿爹嗎?”
金章說:“起初幾年,我是信了你已自盡,可是,有一個疑點,你的白馬是如何回到中原的?開棺驗明,人已不在,派人去中原查探過,我猜測你還活著,我很高興…我沒有逼死恩和與我唯一的女兒。”
中年帝王的臉上淚水縱橫,忍冬的淚水滾落,跪在地上。
金章問:“你與那小狐狸,有情?”
忍冬點了點頭。
金章揮手讓內侍去尋塗山明裕進來,塗山明裕進來時,他說:“塗山明裕,你有膽魄,也有智計,敢闖王宮劫走我的女兒。”
塗山明裕悲憫地看著榻上的中年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與他對抗了。
金章問:“我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娶金花?”
塗山明裕沒有猶豫地說:“我願意娶金花,但我不可能入贅。”
金章說:“你的父母也來了,請進來說話吧。”
塗山明裕出去尋塗山璟和小夭,說了方才的對話,三人入殿,塗山璟和小夭替兒子向蒙古王提親,金章吩咐內侍,拿出早已為金花寫好的婚書和嫁妝禮單,強撐著由兩個內侍扶起來,在婚書上寫下塗山明裕四個字,交給塗山明裕。
在雙方父母的見證下,金花與塗山二少主定下婚約,以蒙古大格格的身份,父親親筆許配,金章對塗山明裕說:“帶她去中原吧。”
塗山明裕對金章行了女婿拜岳父的大禮。
金章躺下,辦完了這件事,可以無愧地去見亡妻了,當日傍晚,金章的呼吸如金魚一般短促,逐漸衰微,溘然長逝。
金花哭倒在塗山明裕懷裡,她哭著說:“阿爹!阿爹!是我錯了!”
在父親生命中最需要她的最後幾年,她為了自保,遠躲異鄉,心痛怎堪言?
再重逢時,就是訣別,帝女花帶淚上香,再不見躍馬揮戈威武態,再不聞溫言撫慰喚花孩,阿爹成為父汗以前,也對我好過的,阿嬤,我再也沒有阿爹了。
金花與塗山明裕以長女長婿的身份,為金章披麻戴孝,守靈七日,直到下葬,草原人粗獷,葬禮也簡單。
金花要為父守孝三年,三年之後才可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