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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存在,比其他的太醫更讓人放心。
定坤六年七月初三,天多雲。
寂寞了多年的明月宮,在五年前迎來了吾之後,終於在今日迎來了新的成員。
新來的宮‘女’段璇璇剛入宮不久。家中幾輩為後宮供奉水果。身為文宮‘女’,一開始藉著對‘花’果的瞭解,一路升到正七品典苑,掌宮中園圃。卻因為笨手笨腳打碎了宮中最不能得罪的葉貴妃想要的‘花’瓶,被革了職,“發配”到明月宮繼續搞破壞。
不同於吾,段璇璇似乎對大皇子殿下的神隱並不感興趣,反而在羅生大人前來瞧病時一蹦三尺高,歡天喜地圍著羅生轉。
另一頭,殿下在最近似乎也有了新的樂趣,消失得越發頻繁,越發不‘露’聲‘色’。每每回家時,那一張素來老成緊繃的臉竟也有了些冰雪消融的暖意。同時,他的身上也開始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向穩重的殿下,開始日日在樹下蹦躂,拼命想要觸碰頂上的枝葉。
一向挑食的殿下,主動夾起了青菜和排骨,比往日多吃了一倍的米飯。
一向不喝茶的殿下,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了許多茶葉渣滓,為羅生大人入‘藥’引。
一向穿著樸素,時常與宦官同‘色’衣飾的殿下,研究起了發冠的戴法。
一向不喜形於‘色’的殿下,嘴角有了弧度,目光中多了期待地神采。
吾想,殿下應當是找到了令自己歡喜的物事。
定坤六年八月十四,天晴。
這天午後,殿下破天荒地沒有外出。陽光正好,細細微微地灑下來,殿下微眯著臉低下頭,髮絲垂落,擋住了他的側臉。吾端著水杯好奇地靠近,好奇地躬下腰,繞過他的髮絲從他面前看過去,只見右手執著一把小刻刀,眉頭緊鎖,專心致志地刻著一截狗啃一般的木頭。
一眼便望見了他手中的刻刀與那支狗啃過一般的木頭。“殿下這是在……雕刻?”吾‘抽’了‘抽’嘴角,不確定地詢問道。
“嗯……”他甚是專心,連回應也是若有若無地應了聲。
見此吾不敢出聲打擾,放緩呼吸,生怕發出聲響讓他失誤割傷了自己。
殿下刻得很是小心,好似傾盡了自己所有心力,一點一點,在那隻木頭上雕琢著不成形的輪廓。
“……”吾很是好奇他要刻的玩意兒,目光飄轉,不經意瞟到了他腳邊躺著的那幾只比狗啃還難看的木頭。
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殿下進步十分飛速。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刻好了一道紋路,長舒了口氣,抬起右手拂了拂額上的汗珠,另一手則抬高小木頭,放在陽光下翻了翻,認真地打量著,隨即眼‘波’一深,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浮起一絲舒心的笑意。
一瞬間,吾愣住了。
自吾進明月宮以來,這位少年老成的殿下鮮少‘露’出笑意,或許跟生活的環境有關,他總是繃著臉,警惕著,不敢洩‘露’自己一絲一毫的情緒。林皇后病重以來,他更是滿臉愁容,許久不曾鬆開眉頭。
但這一笑,卻好似化開了這位殿下多年來的冷漠疏離感,初顯稜角的俊顏在這抹笑容的暈染下,脫掉了孩童的稚嫩,隱隱約約透出股少年的風華絕代來。
吾不明白他笑從何來,那深邃的灰眸又是想到了什麼,但這刻,吾卻覺著,這隻木頭何其幸運,能得殿下如此疼愛和呵護。
就在這時,景雖殿下猛地抬起了頭,偏過眸子看向身側的大樹,諾諾問道:“關信,我最近……可有高一點點?”
“……”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樹幹上刻著深淺不一的幾條劃痕,參差不齊卻幾乎都在同一高度上。
吾瞬間明白了他最近的反常,聽著他略帶期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