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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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來盼去,終於盼到正月十五。新年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今,宮內的紅綢還未取下,宮外已開始敲鑼打鼓,人們紛紛走上街頭,歡慶一年一度的上元節。
酉時剛過,天色泛著黛青。一名養心殿來的小太監步入鍾靈宮內,先跪地行了個禮,起身方道:“公子,陛下讓您換身尋常人家的打扮,去朱雀門,陛下在馬車裡等著。”
衛斂一頓,說了聲“好”。
小太監又一躬身,轉身離去。
他確實得換身衣裳。白色在秦國不是吉利的顏色,喜慶的節日到處人來人往,上街不能太打眼了。
不過衛斂顯然忽略了一點。跟衣服顏色無關,他光是這張臉就夠打眼了。
衛斂望著司禮女官送來的一排五顏六色的華麗宮裝,陷入為難:“長壽,你覺得哪套衣服是尋常人家的打扮?”
長壽:“……公子,奴覺得哪套都不尋常。”
長生在一旁道:“公子,我們從楚國帶來的行李中倒有一些素淨的衣裳。”
“對對對!”長壽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公子,奴這就去找出來。”
長壽很快搬來一個大箱子,把裡面的衣裳都抱出來。衛斂掃了眼,信手取出一件繡著碧玉翠竹的青色長衫,轉去屏風後換了。
等再出來的時候,長壽雙目微睜,嘴巴都張大幾分。
衛斂素來一身白衣,清淨出塵得宛如神仙人物,不沾人間煙火。這一換上青衫,就入了凡塵,有如茂林修竹間走出來的高雅居士,又似溫潤如玉、風骨如竹的謙謙君子。
“呆子,看傻了?”衛斂挑眉,揚起一絲笑。
長壽回神,喃喃:“公子生的……委實太好看了些。”
“知道你家公子我好看。”衛斂打趣他,“讓咱們長壽看了十年都不曾習慣。”
長壽臉一紅:“公子別笑話奴了。”
“好了,我該走了。”衛斂道,“不然某人該等急了。”
長壽一愣,忙問:“公子不帶上我們嗎?”
他和長生是公子的隨從,以往衛斂無論去哪裡都會帶上他們。
衛斂說:“不帶。”
他也沒給個理由,徑直出了鍾靈宮。
長壽留在原地,目送衛斂走遠,半晌才嘆道:“我怎麼覺得公子像是急著會情郎呢。”
長生冷著臉:“什麼會情郎,公子是去見秦王。”
長壽瞬間苦著臉:“也對,公子是去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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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步行至朱雀門,天已愈發暗沉,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靜靜停留在宮門口。
說是樸實無華也只是相對而言。君王御駕從來都是寶馬香車,大氣奢麗。這輛馬車在宮中低調得毫不起眼,放在外頭去也只有大戶人家才乘坐得起。
衛斂是個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這馬車的木頭是千金難買的黃花梨木,簾子是造價不菲的雲錦,連馬都是血統純正的千里馬。
也就外表低調罷了,內裡奢華不知勝過多少鑲金戴玉的座駕。秦王在享受這點上從不虧待自己。
“還不上來,要讓孤等到什麼時候?”簾內傳出男子低沉的嗓音。
衛斂回神,踩著腳踏上了馬車,掀開簾子的瞬間有些怔然。
馬車內部寬敞舒適,容納兩人綽綽有餘。容色綺麗的青年懶懶抬起眼,一雙細長鳳眸勾人至極。
……他竟穿了一身紅衣。
往日象徵君王的威嚴黑袍被換下,年輕的王彷彿只是誰家風流跌宕的公子,姿容姝麗,氣度非凡。
衛斂真切地覺得,姬越若不當秦王,一定能成小倌館裡的花魁,入幕之賓遍佈七國。
出神只在一瞬間,衛斂很快神色如常地坐下來,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