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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嶄新的世界。
潔白的床罩、潔白的紗帳、潔白的床單……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潔白的,就連面板都是一種並不健康的蒼白。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彰顯此地的純淨。
秦光霽掀開了被子,循著陌生的記憶爬下床架,落地時,已是全然沉著。
世界間的轉移是一場如迴圈一般的跳躍,現在,又輪到宏觀之下的人類世界登上舞臺了。
粘液實驗室(18)
走出比之前那個安全區條件優越不少的宿舍,沿著一條透明長廊,經過一樁樁肅穆到恐怖的潔白建築,然後進入另一幢樓內,按下電梯,直達地底深處。
現在的時間是9月9日,災難發生後三個月。
秦光霽的身份,是一所秘密研究院的研究員。
他仍舊叫秦光霽,甚至在災難發生前也是一名普通的研究生,但因為這場災難,作為倖存者,他和其餘所有與生命科學相關的學者都被徵召彙集起來,進入了這所深藏於地下的研究所。
記憶並沒有告知秦光霽這個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什麼,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每一組都只負責其中最為微小的一個關節,用封閉的工作環境製造資訊隔離。
他只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對抗粘液,但如何對抗,以什麼形式對抗,他不得而知。
當早上九點的鐘聲敲響,秦光霽踩著點走進了實驗室的大門。這一點倒是從沒變過:不論在哪個世界,秦光霽愛賴床的人設都沒有崩塌。
一眾穿著潔白防護衣的身影在實驗室中央晃動,聆聽著上級的教誨,其中並沒有他的同伴。他們被徹底分開了。
人們沉默著開始了一天的工作,重複著機械的動作,與工廠流水線別無二致,卻更令人窒息。
看不到頭的研究,不知究竟為何,只一味地埋頭。
他們是這場研究中最為底層的存在,是住在蜂巢最外圍的工蜂,他們不需要知道任何事,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兩廂對比,秦光霽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在這裡做研究好些,還是去外面挖溝好些。
在災難面前,學歷與知識沒了實際意義,都只為了凝聚成一個更為龐大的整體。一如微觀的世界,需要那樣多的細胞各司其職、機械地完成自己的使命,才能最終形成一個完整的人體。
製作、培養、觀察、記錄,週而復始。秦光霽一邊做著,一邊分出了大半的精神,在腦內與同伴們組成多屏協動。
玩家是不同的存在。
這種不同既表現在他們可以利用各種道具進行溝通,也寫在他們的記憶與經歷中。
他們完整經歷了宏觀世界裡的粘液災難,也親眼目睹了微觀世界裡的紫水危機,他們既是人類的倖存者,也是粘液的倖存者。
微觀世界裡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對映,他們知道人類世界註定會發生與之相應的事件,會有一種紫色的物質出現,反向侵入到粘液的體內,將絕大部分的粘液摧毀,並重建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