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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再好不過了。她心想,手機早已從手中滑落。
隨即,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然而,當她注視著那扭曲的臉孔時,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她始終無法把死亡描繪得像此刻看到的那麼完美。她開始哭泣,一部分是因為震驚,她是真的嚇壞了;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很失望,因為她一眼就看出海邊的屍體並不是丹尼爾&iddot;哈格。
一天後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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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我真的要捱揍了。
保羅&iddot;赫茲斐放慢腳步,猶豫著是否要過馬路。幾米外就是外面搭著鷹架的租賃公寓,以及因為安全理由而封閉的人行道。在人行道前方,通往工地的必經之路,一群工人正等著他。
一共四個,其中一個比其他人都壯,手中拿著鐵錘面露微笑。
該死,為什麼他們今天也要工作?
赫茲斐沒有想到這種天氣工人居然還要上工,極地都要比柏林的二月舒服多了。這個時節陽光很少,街上覆滿白雪,這裡的建材行多半是以賣雪鏟起家的。天氣預報沒有說嗎?為什麼這些白痴已經在工地開工了?不會太早嗎?
一如往常,赫茲斐上班時,太陽還沒有出來。自從當上聯邦刑事警察局的首席法醫,他四年來總是一早就走進解剖室,從來沒有遲到過。雖然早上的會議預計從七點半開始,他還是早到了。對他而言,早上七點半開會實在很荒謬,特別是對一個從婚姻失敗後就投入於柏林夜生活的單身漢來說,簡直是滑稽。
好像屍體不能等人一樣。趕去搭地鐵前,當他站著匆忙喝咖啡的時候,時常會這麼想。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聯邦刑事局龐大的工作量只會讓他不得不變成一隻早更鳥。光是今天,就有六具屍體在冷藏櫃等著他。
其實只要翻翻報紙,就知道世界越來越暴力,不必在特勤單位的&ldo;重案組&rdo;工作也可以感受到。當殘忍的兇殺案發生時,這個特別單位通常會藉助法醫的屍檢鑑定。
今天終於有機會好好展現我的解剖能力了。當赫茲斐走近那些工人時,心裡這麼想著。他感覺小腿一陣抽搐,差點沒摔倒。他緊張地在大衣口袋裡握緊拳頭,指關節的疼痛使他回憶起昨天的&ldo;熱血&rdo;行為,那種暈眩的衝動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通常他都能夠應付的,這是他的專業的必要條件。即便遇到極為兇殘的罪行,也必須保持冷靜。他向來以自己的這個特質自豪,直到昨天。
赫茲斐一整個上午都在解剖臺前,緊接著更漫長的下午時光都在辦公桌旁處理成堆的必要檔案檔案。事情發生在回家的途中。路上一條懷孕的混種狗拖著繩子從赫茲斐腳邊走過。他一直在想著那個三個月大的女嬰,早班時,他以外科醫生的精準手法取出女嬰的眼睛,發現視網膜出血,證實女嬰是摔死的。那條母狗掙脫了超市對面停放腳踏車的支架,顯然是迷路了。
&ldo;嘿,狗狗。&rdo;赫茲斐彎腰叫那隻母狗,吸引它的注意,想阻止它穿越喧鬧的街道。一開始他似乎做到了,母狗站在原地,就在人行道的對面。它怯生生地眯著眼睛直喘氣,黑毛在微雨中閃閃發亮。&ldo;來,過來!寶貝。&rdo;赫茲斐溫和地招呼那隻母狗,它的尾巴不再僵硬地夾在後腿間。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突然出現了。他和赫茲斐一樣身材高大,從他輕鬆地提起笨重的工作箱看來,體力應當是不錯。
&ldo;去死吧!&rdo;那個男人罵道。他是工地的磚瓦匠,後來赫茲斐才知道,大家都叫他羅克。本來赫茲斐以為那個工人是在罵他,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那個渾球使盡全力,用他在工地穿的鐵頭鞋踹向母狗的肚子。
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