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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接來只翻過數頁,頓然變了臉色:“這是哪個作死的東西!”
迎春等人辦詩社他是知道的,這時看著那些‘怡紅’、‘瀟湘’、‘蘅蕪’,又是‘菱洲’、‘藕榭’的署名,那裡還不明白?
見老父動怒,賈琮心知肚明,賈赦壽辰正日得了皇帝恩旨,長子入部當差,如今正心頭燒炭般火熱,怎肯讓家中生出這等拖後腿的事來,損了兒子日後的官運,更傷了自己的臉面?倒也不全是看重迎春的閨譽。
不管如何,這事兒現下有人接手,賈琮消了件心事,回靜遠軒的路上腳步輕快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41
這邊賈赦拿了詩集,一徑去了賈母院中。寶玉黛玉寶釵並探春等人正圍坐說笑,見賈赦進去,忙都起身行禮,看著似是有話要說,便悄然退去。
見一干晚輩避開,賈赦直接將詩集遞給賈母,只說:“下頭人買回來的,倒是知好歹,不曾叫流傳出去。”
賈母也非目不識丁之人,略看了幾篇,兩道霜眉立時籠了起來。隨手向旁邊描金花梨小炕桌上一擱,不動聲色地道:“鳳哥兒不管事,園子裡這些人越發不成個樣子了,連姑娘們的文字都能傳到外頭去。”
賈赦心下冷笑,園裡侍候的都是些丫頭媳婦們,便有識幾個字的,誰有那本事將這些詩一字不錯的錄下來?
說來說去,自家孩子是最好的,若有不好處,必定是身邊的人帶壞了。
想到膝下二子上進,賈赦未免有些自得,卻不能形之於外:“史家表侄女剛定下親事,若這東西流傳開去,且不說衛家後生作何想,長輩們難保不起些芥蒂。若因此生了成見,侄女進門能過得好麼?她雖跟咱家親近,到底不是姓賈的,倘是真受了委屈,咱們再心疼她又能如何?”
“再有,外甥女尚未出閣卻以妃子為號,自家鬧著玩也便罷了,外人聽見卻大是不妥。萬一傳進宮裡主子們耳中,還當是咱們家有人心大了。”什麼叫妃子?賈元春那樣的就是!自號妃子,你倒是想嫁哪個?
屈原寫‘朕皇考日伯庸’,現今有誰敢這麼來一句?
“妹夫生前得上皇信重,手控兩淮鹽政近十載,焉知官場上沒有對頭。若其中有一二心狹量小、睚眥必報的,妹妹妹夫九泉之下,也要不得安生!”
“便是咱們家這些女孩兒,這二三年也是議親的時候了,難道叫人去說長道短、品頭論足不成?還是謹慎些為好。”
賈母是何等樣人,一聽便知賈赦話中之意。正經讀書士子,有幾個會掏錢買這等閨閣之作?多半是些自命風流的浪蕩紈絝,藉以附庸風雅,取樂之餘難免還要評點一二,甚或由詩及人,臆想容貌性情。這般一來,賈家的姑娘豈不成了外頭男人們佐酒的食料?
素來這等事後宅中傳得最快,那時這一班花嬌玉潤、知書達理的女孩兒,必定成了京城的笑柄。倘是傳入宮中,連著元春也要顏面掃地!
對這個一手教養,之後被送入宮中的大孫女,賈母心中有一份難言的虧欠之意。孃家非但不能建功立業為她增光添彩,如今還要弄出些事來打臉麼?
寶玉……
寶玉生帶異相,日後光大門楣、官高爵顯不在話下。他老子總說他不愛讀書,□□國府這樣的人家,難道還用得著去考秀才麼?當年珠兒若不是讀書過於辛苦傷了底子,何至於早早就撇下李氏孃兒倆?寶玉聰明出於天賦,只要跟林丫頭的親事成了,還怕將來沒人提攜?
不過這回的事情,還是要好生跟他說說才是。日後幾個丫頭嫁得好了,也是他的助力。姑娘們的名聲,可是頂頂要緊的。
偏是外頭那些人可恨,寶玉小孩子家不知輕重,他們辦老了事的,難道也不懂不成?
賈琮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