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往江城市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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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陳氏的祖藉地是河北樂亭縣的一個記不得名字的小山村。祖上世代以“梳皮、扎棚、漏粉”等手藝“傳家”。大清道光年間,在山東與河北兩省一時興起“闖關東”的大潮。據母親講是陳氏上溯五代先祖”親哥倆用擔子擔著孩子隨著“闖關東”的人潮,一路打工賣著“手藝”出直隸,過遼寧,最後才選擇吉林省永吉縣一拉溪劉相屯紮下了根。而後,陳氏五代先人克勤克儉,厲精圖治,憑藉獨絕“家傳手藝”,致使“家道”迅速中興。又據我的老姨父齊萬庫老先生介紹,陳氏一門在我太祖爺治下的晚清光緒年間進入鼎盛時期:當時陳氏在吉林市和一拉溪就開有多家“皮革鋪”、“粉房”、“棚鋪”、“酒坊”;在劉相屯風水最好的地方建有一處佔地1萬平方米的龐大陳氏祖宅,且人丁興旺有80餘口人共居此宅;家中僱有多名長短工;有馬拉膠皮大車4掛;在劉相屯周圍陳氏憑手藝和誠實勞動先後置有水旱田二百餘公頃、山地若干公頃。且由初期“闖關東”的“災民”一躍實現了由“小康之家”向“地富階層”的華麗轉身。
我的父親姓陳單名一個“信”字,屬羊的,1920年在劉相屯祖宅出生。在這戶陳姓大家中,我爺爺這“支兒”由於不受當家人待見,故在整個家族一直是“人微言輕”的主兒。好在父親一生下來倒是“情商”滿高的後生。憑著能說會道和精於“人情世故”很快改變了我家在全族的“尷尬地位”。奶奶由於死去的早,在我們這輩人的心中幾乎沒有一星半點印象。
大約是在小日本投降的第二年,父親正式被陳氏當家人擢拔為家族處理對外交往事務的“外交總管”。這是一個僅次於“當家人”的實權職位。也正因這個有著廣泛交際面的“名頭”,才讓父親玩得風生水起,八面玲瓏。“陳八爺”(在家族同輩人中排行老八)的美名很快就傳遍了十里八鄉。在鄉下,一個人的“美名”和“惡名”歷來都是能“隨風傳千里”的。我的母親楊素琴還待字“閨”中時就知道“陳八爺”的美名。因為他不僅是方圓百里的“大帥哥”,而且還是她的“三姐夫”。此外,父親還有“三手絕活”曾攪動得十里八鄉的美少女們“春心蕩漾”:
首先是遠近聞名的“二神扮相”。關東大地“女真人”(滿族人)最崇拜的就是“薩滿教”(俗稱“跳大神”)。而經久不衰,令人著魔的“大神舞”必須要有“大神”和“二神”兩個特殊角色配合表演才行。一個沒有“藝術細胞”的人是絕對幹不了這個活兒的。父親好象天生就是個演“二神”的料,一曲“大神舞”竟能把圍觀者跳得“魂飛魄散”,個別崇拜者甚至給他和大神能跪拜長達一刻鐘遲遲不肯離去。
其次,是過年“踩高蹺”大秧歌隊的“領舞”。過去農村過年能給普通民眾帶去一點“樂子”的一是平時的“二人轉”;二就是春節的“大秧歌”。當時,陳氏家族每年都要組織秧歌隊排練“大秧歌”。似乎透過這種文藝形式把“歡樂”送給家鄉父老比什麼都更有意義。用關裡河北人的話說這叫“給庶民行賄”,賺回的是“仁德與口碑”。“劉相屯陳氏秧歌隊”想當年那是“有口皆碑”,“風靡一時”。每年都是從大年初一首場開始一直跳到元宵節。其熱鬧場景別提有多帶勁兒了。在這隻秧歌隊中,父親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臺柱子”。每到這時,全家人包括父親自己就怕“感冒”下不了場。儘管秧歌隊對領舞也設了“b角”,但因父親名聲太大,每到一村人家首先就問:“陳八爺下場不?”倘若沒有父親下場人家給秧歌隊的“賞銀”就不知咋個打法了。由此可見,父親的影響力不僅是用“男性美”俘獲十里八鄉美少女的“芳心”,而且還為陳氏一門贏得了花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仁德口碑”。也正是在這一歷史背景下,早期就對父親不乏好感的母親卻因父親第二位妻子,我三姨的突然病故才讓母親很快走進了父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