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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老闆的可別叫我了,折煞死了。喊我老王就行。”
不喊,我懷疑你要佔我便宜。
“這有什麼的,老闆乃是錢板之意,宋時鑄錢,六十四文為一板,被稱為大錢老官板,所以就這麼叫下來了。弄點吃的,我餓了。”
一盤揚州乾絲,一盤金華火腿,半隻三套鴨子,一盤蒲菜漲蛋,一壺花雕,麻利兒的就給李修端了上來。
李修也不客氣,溜了一天的腿,也真是餓了,四個菜喝多點沒事吧?
夜色低垂,彩燈亮起,碼頭還是那麼喧鬧,小姐姐們吹拉彈唱起來,伴著絲竹之聲下酒,美哉美哉。
老王也忙活好了一波客人,坐在李修對面笑呵呵的陪著喝幾杯。
“老王,你有家人沒有?”
“有啊,婆娘在家帶著孩子,還能給人家洗洗涮涮的掙些零用。我呢,擺個攤子掙些柴火錢,一家三口夠用了。”
“您貴庚啊?”
老王直襬手:“當不起貴字。活了三十年了,娶了媳婦也有了兒子,剩下就是給兒子活的了。”
兩個人碰了一盅,老王小心的問了一句:“我看公子這是還沒落腳的地方吧?”
“讓你看出來了?我進城找人沒找到,也不知該去哪了。”
李修還真是傷心了,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
老王又給他倒了一盅酒,給他寬寬心:“不怕,哪還不能活人呢。就憑您那一手的醫術,還怕餓著您嗎?別的我不敢說,每天到我這來,三餐我管了,等您落了腳紮了根再說。”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李修給老王伸個大拇指,喊了聲老兄,二人又飲了幾杯。
一艘華彩遊船慢慢的靠過來,一個留著頭髮簾的小丫鬟站在船頭,小黃鶯似的嗓子喊了一聲:“王大哥?王大哥?”
“誒誒誒,在呢在呢。”
“姐姐們想吃你家的三套鴨,快著點啊。花雕不要了,惠泉酒可有?”
李修拿眼仔細的打量著那船,這就是傳說中的花船嗎?裡面影影綽綽人影往來,笙管笛簫透著水面傳過來。
“好嘞,都給姑娘們熱著呢。”老王衝李修擠擠眼,忙活去了。
喲,老王還有這等顧客?生意可以啊。也難怪,守著揚州這麼個娛樂之都,不掙這錢虧得慌。
老王把東西做好了裝在一個籃子裡,船伕伸過來一根大挑杆,老王順手拿下杆頭綁著的大錢把籃子掛了上去。
船裡幾聲嬌呼,一個姑娘衝出來趴在船側是哇哇直吐。
裡面晃晃悠悠出來一個男子,一把拉起來姑娘,又轉回了船艙。
老王嘆口氣,把錢扔進錢箱裡,又坐在李修對面:“別看了老弟,都是苦命人,能活著就行啊。”
李修嗯了一聲:“都不易。”
這場面他在歐羅巴也沒少見,後世更是形成了產業。說不上對與錯,只能是說市場有需求罷了。
老王喝了一口酒,談興起來了,面對李修也不像剛見面時的客套,十兩銀子替李修掙了大臉,否則他也不會大方的包了李修的三餐。
“這船是私船,裡面的姐們都是徽州那邊過來的戲班子。揚州看著遍地黃金,可要能撿到才行,本事不行,就只能賣賣笑了。”
李修心有所感,當初自己送外賣的時候,也是沒少見類似的場景。小姐姐們這屋喝完那屋喝,扣著嗓子吐出來,擦乾嘴回去繼續喝。喝到天欲破曉,洗淨鉛華換了衣衫拿著成百上千或是回家或是上課。誰又能知道她們昨晚經歷了什麼?
不想了,不想了,用手打著板,就著酒勁兒可就嚎了起來:
往外迎往外迎
滿腹淒涼草木凋零
斜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