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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冷然的看著,她沒有絲毫的憐惜,有的只是無盡的不耐和厭惡。
&ldo;阿止……你還能活多久?&rdo;
還能活多久?厭倦他了麼?痛苦的抬頭,少年不自覺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臉頰,淚水早已滿面,合著血水落下。一滴,兩滴,三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
&ldo;阿止,你可知這世上,有很多事有著一層美好的假象。一旦等你揭開那表層,裡頭的東西也許早已腐爛得令你作嘔,夜夜噩夢?&rdo;
&ldo;我說的你明白嗎?你就是我和你父皇之間的……噩夢。&rdo;
一場無休無止的噩夢,直到那日……
華貴高雅不復,女子披散著滿頭的烏髮,面色猙獰的嘶喊著,發狂地將能抓到的東西狠狠砸向面色蒼白的少年,髮簪,胭脂盒,眉筆……甚至花瓶。
跪在地上不躲不閉,少年的額上被花瓶砸出了一道血口,止不住的鮮血滲出,襯得面色愈發蒼白。不曾喊疼,他靜默的看著女子,淡淡出口喚了一聲,&ldo;母妃……&rdo;
&ldo;不要叫我母妃!&rdo;歇斯底里的叫喊,女人猛的衝到少年面前,伸手拽扯著他烏黑如墨蓮的發,&ldo;寧止!寧止!我恨你啊!我生平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卻為何要我生出你這樣的病秧子!你的出生,就是無可饒恕的罪孽!&rdo;
&ldo;若不是你的身子,太子之位該是你的!皇后之位也該是我的!怎會落在徐賤人的頭上!&rdo;
一字一句,像把利刃扎進了軟嫩的心扉,血肉模糊。聽著,少年驀地笑出了聲,從地上緩緩站起,心裡那根一直緊繃的弦快要斷了,只等著那一聲極限的繃裂聲。滿嘴是血,他的聲音裡有著撕裂的疲倦和掙扎,&ldo;母妃,太痛苦,太絕望。我覺得……好累。你恨,而我何嘗不恨我生在這個世上?若不是……怕你傷心,我早就……自殺了。又怎麼會堅持到如今?&rdo;
&ldo;那你去死!去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會傷心!!&rdo;
‐‐病秧子。
‐‐你的出生,就是無可饒恕的罪孽!
他沒病!
可,誰信?就連他自己也不信。
‐‐去死!去死!!
回憶浸漬入骨,傾四海之水也洗不去的恨!一瞬間,胸口痛得難以自持,心裂欲死!
一片白茫的雪地裡,男子終是不忍再看,漸漸闔上了眼簾。從九歲到如今,也許時間不算太長,一晃眼就過去了。可這其間發生的事,足以扭轉一個人的一生。一步一步的算計,他逆天而行,終是到了如此的地步,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他而去,親人,仇人,陌生人……他們沒有聲音的滑過那道光影,刻在了記憶的深處,怎也刮不去。
很孤單,非常的孤單。一個人走,總算找到了一絲光亮,可那絲光亮卻又是如此的殘忍。
尖利的指甲掐進了肉裡,為何要他的回憶如此!雪白單薄的衣襟在白茫茫的雪花中陣陣抖動,男子睜眼,冷冷的看著少年時的自己,終是轉身離去。
一瞬,那道如潮湧來的光影迅速退散。時光蒼涼,漫天的雪覆蓋了他離去的腳印,所有的回憶,所有的人和聲響,都消逝成了稀薄的空氣。
天與地,黑與白,愛與恨&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