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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洶湧的皇家祭天台上,一抹快活的小身子在其間跑來跑去,小小的臉上帶著一隻老虎模樣的面具。身後,中年時期的陳管家努力的追趕著那抹身影,焦急低喊,&ldo;殿下,慢點,慢點!等等我!&rdo;
&ldo;嘻嘻,不等不等!&rdo;嬌笑出聲,孩子的聲音清脆若黃鸝。矯捷的爬上祭天台,他驕傲的俯視著腳下的人群,笑得開心。伸出有些肉乎乎的小手,他將覆在臉上的面具摘下,隨手向人群扔去!
一瞬,喧譁的人群突然安靜,紛紛抬頭看著站在高處的孩子。一張言笑晏晏的臉頰,童稚卻不失美麗,小小的身子更是站得挺拔,好似帝王巡視自己的萬裡疆土,隱約可以看見往後的傾城光影。
春風吹過,孩子看著腳下的帝都,笑得純真。&ldo;陳阿叔,你也上來看啊!能看得好遠啊,說不定還能看到北齊的大雪山呢!&rdo;
&ldo;誒,奴才可不敢,祭天台只有皇族能登誒!呵呵,小殿下,注意站好啊!&rdo;
&ldo;嗯!&rdo;喜笑顏開,孩子的笑容映在了那年的春天,像柳絲,像微風,不知不覺就盪進了所有人的心底。
光影倏地一暗,再次明亮後,已是數年之後。
&ldo;喂!是誰在那裡!&rdo;
&ldo;是……是我。&rdo;躲在假山後,一抹孤單的身影目不轉睛的看著玩耍嬉戲的眾兄妹,有些膽怯的現身。微風拂過,他一汪大眼渴慕艷羨的看著眾人,白嫩的臉頰上亦是羞紅了一片,&ldo;我是……止兒。&rdo;
愕然,一群衣著華麗的少年孩童驀地僵了臉上的笑,神色怪異的看著咫尺的幼童,紛紛驚恐的後退了數步。
&ldo;是老九!&rdo;
&ldo;哎呀,是那個病秧子!&rdo;
&ldo;喂!老九,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作死?想嚇死本皇子啊!&rdo;
&ldo;沒……沒有。&rdo;慌得搖擺小手,幼年的孩子大聲宣告,&ldo;二哥,我沒有想嚇誰!我……我就是想看……看你們玩。&rdo;
&ldo;呸呸呸,我看你是想和我們玩!還有啊,不准你叫我二哥,本皇子可沒你這樣的怪病弟弟!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你那張臉,白的和個小鬼似的!哼,半夜出門你一定能把人嚇死!&rdo;
&ldo;就是就是,才不要和老九玩!兄弟們,咱們換個地兒玩去!老九太觸黴頭,我母妃可說了,他的病來的詭異,說不定還會傳染呢!&rdo;
&ldo;傳染?嗚……四哥,我怕,咱們趕緊走吧!&rdo;
&ldo;我也怕,要是被九哥哥傳染了,會死人的!&rdo;
面無表情的看著,待到畫面一轉,男子的眼瞳一瞬間的緊縮,胸口有些悶疼。那道光影裡,玉樹芝蘭的少年靜靜的挑弄著一盆蘭花,無聲無息。坐在近處的銅鏡前,一身雍容的女子仔細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張艷容,一遍又一遍,最後停在了眼角處的幾條若隱若現的皺紋上。
漸進衰老的容顏,能留住什麼?
眼瞼低垂,她眼尾掃過妝檯上的一支碧玉琉璃簪,那是男人很久以前賞賜給她的玩意兒。掐指一算,她都不曉得他有多久沒寵幸過自己了。
眼裡滑過一絲惆悵以及‐‐怨!轉頭,但見一身白衣錦袍的少年不知何時又犯起了病,正捂著唇壓抑的咳著,不刻便有鮮艷的液體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