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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秋秋媽已經不再為自己找任何藉口了,滿口滿言都是說著‘等不了了,只能這樣了,走投無路’等等的詞彙,沒有一絲對女兒的愧疚。她重複著秋秋的命是她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不像是說給秋秋聽,明明是說給自己聽的。
沒一會兒進來幾個醫生模樣穿著防護服的人,嘀咕了兩句,就把秋秋媽帶了出去。
秋秋已經絕望了,沒有淚,也沒有痛苦,就這樣躺在手術床上,死死的盯著頭頂的燈光,目不轉睛的沒有任何的波動。而此刻的我,也好像沒了氣運一樣,精疲力盡的感覺,她的身體已經絲毫沒有能量給我,我好像快要消失了一樣。
又是那天吃飯時候的感覺,眼皮打架,視線漸漸模糊,直至黑暗,只是這一次,我和秋秋都知道因為什麼,麻藥勁上來了,他們開始手術了,馬上這個正當20大好年華,貌美活潑的姑娘就要被別人生生摘走一顆腎臟,這一切非她自願,但她就這樣被釘在了手術床上,只能接受。
我現在像個躲在暗處躲避懲罰的小朋友,膽小懦弱,希望秋秋醒來,有時甚至希望她不要醒來。這個世界對她太殘酷了,醒來幹嘛呢?一個不完整不健康的身體,餘生不知道是不是要靠藥物維持,沒有了家人,醒來後說什麼?和誰說?報警嗎?這算什麼?我真的覺得如果可以一直躺在這,我希望秋秋不要醒來了,至少只留下一些內心還有的歸屬,她媽媽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哪怕她依舊不接受她二婚,不回那個家,但是媽媽也還在她的心裡,有那麼一點點溫暖,就像那天在飯桌上一樣,她多開心啊,笑的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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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很久,秋秋醒了,身在病床上,房間不大,像是個獨立的單間,有電視,有沙發,有廁所,醫生護士人來人往,每天幾次翻看她的病歷,給她做著檢查,詳細的記錄,沒有人與她說話,她從醒了以後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每天醒來就發呆,困了繼續睡,如此反覆,我在他的身體裡也是一次次的體會眼皮睜開閉上。我感覺不到任何她的情緒,她變了,從醒來後我就發現了,心如止水,這些天沒有任何讓她波動的事情,她醒來這些天,秋秋媽也沒來看過她,一次也沒來,反而是秋秋已經是絲毫不介意了。
術後得有20多天吧,秋秋可以去樓下散步了,她坐在輪椅上,由護士姐姐推著,現在還是東北的冬天,護士確認了好幾次秋秋都非常堅持一定要出去。人家護士倒也不是為難她,是冬天吶 有病人要出去散步的啊,人家也嫌冷啊。好像我們這個病房有什麼特權一樣,基本上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秋秋想做的事情基本都會滿足。
走出住院樓呼到的那第一口空氣,冰冰涼,就那一口氣能涼到你的五臟六腑。南方和北方的冬天冷的很不一樣。南方的冬天,外面的溫度並不算低,但因為潮溼房間內會特別特別的冷。北方的冬天雖然氣溫能到零下幾十度,但是房間內因為有暖氣,溫度都是零上幾十度,可以穿短袖。如果同樣是冬天,你可以在南方的冬季散步,但是在北方的冬季,誰敢出來散步啊,那冷風能把人撕成碎片。
我和秋秋都不覺得冷,我是真的沒有感覺,她是真的不覺得冷,現在還有什麼能冷過她的心呢。
此後的兩個月中,每天護士都會把秋秋推到院子裡,讓她自己在那發呆一會兒。等到秋秋可以隨意的走動了,她也總是每天會跑出來,在院子裡轉啊轉啊。我也是那時候才看清,這是一家在吉林的私立醫院,院落很有設計感,植被豐富,若不是冬天,一定院子裡美的不像話。位置也很隱蔽,隱私性很好。聽護士們聊天大約也得知這裡的消費不便宜,所以病人並不太多,也看不到那種大醫院的熙熙攘攘。房間基本都是單間,每個房間單獨配置的兩個護士倒班,每天的吃飯,洗漱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