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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年到頭在宮中住不了幾天,更不會管內務的瑣事。因此府上大小諸事全憑他一人拍板做主,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要上趕著巴結他,可謂說一不二,風光無限。
但自從和謝南枝生了齟齬,事情的發展就逐漸超出了他的預期,甚至變得背道而馳。
那姓謝的不僅絲毫不買他的賬,對他恭敬有加,反倒仗著殿下的寵愛,目無餘子,驕縱妄為,半點不將他這東宮的老人放在眼裡。
常貴在他那裡碰了好幾次壁,終於學聰明瞭,只等著哪天太子過了新鮮勁,玩膩把他扔在一邊,自己再去落井下石,大肆侮辱嘲弄一番。
可他等啊等啊,一連過了好幾個月,還是沒等到那一天,反倒是東宮裡的其他人不知道被謝南枝灌了什麼迷魂湯,嘴上開始謝公子長謝公子短。
這倒還是次要的。最緊要的是,原先他手底下那幾個安分守己的管事,最近也生出了異心——尤其是那個姓馬的管事,過去總是別有用心地一天三次往翠玉軒跑,這次來夏宮更是膽大逾矩地越過他,包攬了所有太子和謝公子出行的事宜。由於準備得妥帖周到,連謝南枝喜愛的糕點御廚都一併捎上了,梁承驍似乎十分滿意,乾脆將行宮打理的諸事一併交給了他。
直到這份上,常貴才後知後覺產生深重的危機感。
他企圖擺出總管的架子,上門好好教訓敲打馬管事,但對方顯然不再受他擺佈,嗤之以鼻道:“小人不過是奉殿下的命令列事,常總管要是有什麼不滿,不如去向殿下說明。”
“……”
過去府上的哪個人不是對他畢恭畢敬,誰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說話?
常貴簡直不敢置信,傻眼片刻,才顫抖著伸出手,指了對方的鼻子半天,憋出一句:“你、你給我等著!我要去向殿下告發你!”
然後氣急敗壞地拂袖離去。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院裡傳來別的管事看不慣他這副行徑,對馬管事的抱怨:“……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呢,先保住他那總管的名頭再說吧!”
常貴沒有走多遠,正好聽到了後半句,當即氣了個倒仰,偏偏又不能真的對這些人做什麼,氣悶得快嘔血。
此後發生的種種全是不順。
從某天起,常貴驚恐地發現,這府上的所有人漸漸開始視他若無物,大小任何事都不再過問他,甚至僕役和宮女在路上見到他,也懶得奉一個好顏色。
這樣的感覺一日賽一日明顯,偶然有一次,他還撞見一群宮人在背後議論:
“馬管事既幹練,又體恤手底下做事的人,不知什麼時候能坐上總管的位置。”
“殿下和謝公子都賞識他,想來這是早晚的事情。”
“不管誰來做,能早日將……換了就行,整日就知道作威作福,欺壓我們這些下人。現在好了,我看他以後要怎麼得意!”
“噓,仔細叫他聽見了……”
儘管常貴已經第一時間站出來,狠狠處罰了這些嚼舌根的人,但自此之後,不管他走到哪,總覺得身後有人在拿鄙夷的眼神看他。等他瞪著眼轉過頭去時,這視線又消失不見了。
這種如影隨形的感覺持續了好一段時日,久到常貴憋悶到快要發瘋。直到有天出門,在未央宮外的步道上碰見了燕王府的長史。
—
說起燕王的這名管事,他與常貴曾經頗有一段淵源。
兩人一同出自皇宮內務府,只是後者被晉帝指派給了太子,前者則去了燕王府做事。
同是內務官,常貴作為東宮的總管,自恃身份,很有些看不起對方的意思。然而如今風水輪流轉,誰高人一等倒是說不清了。
遠遠地在路上碰見,常貴心底暗道一聲晦氣,正想轉身走開,那燕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