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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噎著說道:「我很後悔。我愛你,我魔怔了。我怕你離開我,怕你不要我。這一年我一直在想,想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你。每天都在想,每天。我有認真在想,遠洲,我很認真地在想。」
「我也一直在想。」餘遠洲吸著氣,「我想為什麼季同那種好人,要在監獄裡受苦遭罪。而你這個王八蛋,卻還能逍遙法外。」
丁凱復鬆開他,抓著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你想我坐牢?我去,你會原諒我嗎?你不是怕那姓喬的小子受氣?我去罩他。那你能不能稍微原諒我一點?」
餘遠洲仰起頭看天。灰藍的天,卡著老海綿一樣的髒雲片。
又來了。丁凱復那個習慣交換的毛病又冒出來了。
餘遠洲忽然覺得無比心累,疲憊地閉上眼睛。
「我不知道。但可能會好受點。」
不一定有回報的付出,你願意嗎。
要是曾經的丁凱復,定然會罵一句想屁吃。但如今的他,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願意去試。
「好。我去。」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誰懂啊,丁狗掏遙控器那段我碼出豬叫了。
大狗啊大狗。媽求你了,正常點吧!
第二刀「掉馬」砍完。開始第三刀「鐵窗」。
丁狗(邁進監房,邪魅一笑):「呦,小白臉兒。」
小喬(眼珠子瞪出來)(旋風拍門):「管教!我要換號!管教!」
最近在搞真人版人設,看文需要代臉的寶移步微博嗷!
第七十二章
餘遠洲在草坪上蹬著腿。過度的精神緊張讓他犯了病,頭腦昏沉四肢癱軟,站了好幾回都沒起來。他氣呼呼地低罵了一句傻b。不知道是罵丁凱復,還是罵自己。
丁凱復伸手要扶,被他一把拍開:「你離我遠點,一會兒就能起。」
他手臂撐著地,像只剛出生的羊羔。起了摔,摔了起,看著十分心酸可憐。
丁凱復別過臉抹了把眼睛,脫下西服夾克裹住他:「來吧。我送你回去。感冒還沒好利索,別澆雨了。」說罷上來攬著他的腰,手臂穿過他的膝彎。剛要使勁兒,卻發現已經抱起來了。
丁凱復顛了下胳膊,心裡不是滋味兒。抱一個成年男人,居然跟抱一隻貓似的,飄輕。
餘遠洲想掙扎,可四肢已經不聽使喚。他像是個沒有筋骨的布娃娃。
雨有點大了。砸在地上,窣窣的。丁凱復的皮鞋跟敲在石板路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脆響。每響一聲,餘遠洲就跟著哆嗦一下。
走了兩步,丁凱復也注意到了。他踩掉皮鞋,穿著襪子踩在雨水裡。
「我在湖邊買了房子,從臥室窗戶也能看著鵝。」
「那玩意兒頂能叫喚,特別是飯點兒。」
「黑的和白的合不來,一天到晚總掐。你看你喜歡哪種,剩下的燉了吧。」
他就這麼絮絮叨叨地說,從那幾隻鵝說到兩人曾經的家。什麼門口的炒菜館改成火鍋城了,什麼對門新搬來一家人,什麼他燉著湯睡著了,燒糊了餘遠洲的鍋。
丁凱復不是個婆媽的人,如今說著這些瑣碎,明顯是刻意攢起來的話頭。
餘遠洲一直不說話。他現在頭暈得厲害。丁凱復的聲音嗡嚨嗡嚨地震盪在耳邊,像是隔著水。
「二中的樓,今年年底就能建完。一樓我準備···」
「不準放我爸銅像。」餘遠洲開口打斷他。
丁凱復見他肯說話,開心得眼睛都彎起來了:「你說不放就不放。都聽你的。」
他就這麼抱著餘遠洲在雨裡走著。走得不能說慢,只能說慢到家了。跟老太太跳秧歌差不多,走兩步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