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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靠著吳邪懷裡的一瓶烈酒,他們在雪洞裡挺過了一夜,得以瞧見第二天的明媚朝陽。
——不,準確的說,是隻有吳邪瞧見了。
朝兮的雪盲症沒有好轉的跡象,吳邪把身上的喇嘛袍子割下了一條,給他矇住眼睛,免得白雪和陽光繼續刺激脆弱的眼角膜。
“上來。”朝兮半蹲下來,示意要揹著吳邪。
吳邪連連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朝兮聲線漸冷,不是在徵詢意見,而是不容置疑地命令:“趕緊上來。你傷得什麼樣我清楚。如果一不小心傷口崩裂,你活不到能救你的地方。”
吳邪看了看朝兮髒兮兮的衣服,每一塊髒汙之下都是強行從懸崖跳下來造成的淤傷,還不確定有沒有內傷。
昨夜,他聽見了謝朝兮極力壓抑的咳嗽聲,和唇邊用雪擦去的血痕。
“快點兒,別浪費時間了。”朝兮忽然急聲催促,“再浪費時間,等你也染上雪盲症,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
一番爭執,吳邪還是被朝兮背了起來。
“我們去哪兒?”吳邪問。
朝兮哼笑著說:“當然是去那座喇嘛廟。”
“可是……我們這樣,爬不上斷崖。”
吳邪抬頭目測,這斷崖起碼有四十米,別說他現在有傷,就是平時,沒有任何裝置,他也爬不上去。
“我知道別的路。”朝兮淡淡道,“我現在看不見,你就是我的眼睛……你告訴我,斷崖的西邊在哪裡。”
吳邪在這種時候還是聽話的,很快就說:“你的左手邊,大概轉個三十五度。”
朝兮方向感極佳,很快確定了正確的角度,毫無懷疑地踏出一步。
他習練盲殺之陣,在黑暗中亦能如履平地。而吳邪主要負責提醒他前方有無危險,和描述附近的山巒形狀等。
就這麼在崎嶇陡峭的雪山裡行走了四個多小時,將近正午時分,吳邪在燦爛的陽光裡,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鮮豔的紅色。
他很快意識到,那是藏海花叢。
朝兮揹著他走進了花海之中,然後在一塊墓碑前駐足,把他放了下來。
“這是……”吳邪看著墓碑上所刻的名字,驚訝不已。
朝兮摸索著墓碑上那兩個名字,像是漂泊的靈魂短暫地尋得一方安土,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他平聲靜氣道:“這裡埋著我家老三,和老三的媳婦。”
張佛林,白瑪,夫婦之墓。
“是小哥的爸爸媽媽?”
“嗯。”
吳邪難以言說這一刻的震撼。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已相信了謝朝兮是張起靈的二大爺這回事,但於他,甚至於張起靈,那都是一段完全渺茫、不知真容的往昔,遙遠得摸不到半分邊界。
直到此時,看到了這塊墓碑,看到了謝朝兮微蹙的眉心和顫抖的指尖,他才感覺到自己第一次觸及了那些屬於一個世紀前的謝朝兮的模樣。
朝兮問他:“有煙麼?”
吳邪想也沒想就從裡懷口袋裡摸出一包煙,說:“有。”
朝兮接在手中,抽出了三支,吳邪猜他也許是要當成香火用來祭拜,以前胖子也幹過類似的事,就摸出打火機來幫他點燃。
誰知朝兮忽然道:“我就知道你不長記性,竟然敢偷偷藏煙。”
吳邪一愣,繼而苦笑道:“謝老闆,您老人家這算不算釣魚執法?”
“哼。”
朝兮舉著三支菸,像模像樣地拜了拜,正色道:“老三,弟妹,別怪我沒照顧好你們的小官兒,再等兩年……就兩年。我一定好好地把他接出來,帶他來祭拜你們,這一次,再也不會發生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