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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導致他如今真成了半個文盲。
薛瓔幾筆書成,將木簡遞給他。
他瞧著她細白的手指微一愣神,才接過來,也取了一片空白的木簡與一支筆,比照著描畫起來。
薛瓔因此發現,他是用左手執筆的。早在雪山初遇,她便注意到他慣於左手使劍,不料寫字也是。
&ldo;左撇子?&rdo;她確認道。
魏嘗作為失憶之人自然不可迅速答應,看了眼自己的手才說:&ldo;不曉得,就是覺得這邊順手些。&rdo;
&ldo;但你是右手拿筷。&rdo;
&ldo;長公主怎麼知道?&rdo;他作一副懵懂神態明知故問。
薛瓔倒也沒為監視他這事而遮掩,實話道:&ldo;有刀告訴我的。&rdo;
魏嘗&ldo;哦&rdo;一聲:&ldo;好像是需要使力的動作,都慣用左手。&rdo;
&ldo;嗯,寫吧。&rdo;
他便重新低頭,照葫蘆畫瓢地一筆筆描起來,薛瓔一看,唇角微微彎起。
這字醜得,可真不太好入眼。
魏嘗因不熟悉字形,第一遍純粹是塗畫,自己也覺歪歪斜斜,抬眼看看面露笑意的薛瓔,又換了片木簡,再寫了一遍。
如此練完高高一摞木簡後,原先的功底便顯露出來,落筆入木三分不說,一撇一捺側鋒犀利,筆勢更是矯若遊龍。
這字跡,讓人無端記起他運劍的模樣。
薛瓔的眼色漸漸變了。顯然魏嘗並非不懂字,只是不記得筆劃而已。這人失憶歸失憶,腦袋卻似乎靈光得有點危險。
魏嘗擱下筆說&ldo;學好了&rdo;,又問薛瓔的名字該如何寫。孫杏兒臉色微變,張嘴便欲叱責他僭越,薛瓔卻抬手止住她。
對待病患,能順則順,免得他犯病把這安車當街拆了。
她說&ldo;無妨&rdo;,提筆在木簡上寫下&ldo;馮薛瓔&rdo;三個字遞給他。
魏嘗接過木簡繼續學。這邊薛瓔卻稍稍出了神。
其實她本不叫&ldo;馮薛瓔&rdo;,而和其餘姐妹一樣是單名,叫&ldo;馮瓔&rdo;。是幼時有一年感染風寒,大病一場後,阿爹才給添了個&ldo;薛&rdo;字。
阿爹說,在她病中,朝中太僕替她算了一卦,卦象示她命格薄,易遭邪火入體,此番高燒不退,當務之急便是以驅魔辟邪的賴蒿作法,待她病好,也宜常年在床頭懸掛一串賴蒿草。
因她確是這樣痊癒的,阿爹對此深信不疑,知了賴蒿好處,便想將它融入她名中,好壓壓邪火。但她總不好叫&ldo;馮賴蒿&rdo;,便取賴蒿簡稱&ldo;薛&rdo;字,添在了&ldo;瓔&rdo;之前。
當初這事不知怎麼就在長安城裡傳開了去,以至誰家孩子高燒,都要去採幾株賴蒿來驅驅邪。
想到這裡,薛瓔回過神,恰聽魏嘗說&ldo;寫好了&rdo;。她垂眼看了看他遞來的木簡。平心而論,下筆遒勁,落墨淋漓,相當好看。
她說:&ldo;挺好的。還想學什麼?&rdo;
魏嘗似乎一時也想不到什麼了,朝她搖搖頭。
薛瓔便捻開車簾一角,看了一眼外頭:&ldo;也快到了。&rdo;
兩炷香後,安車在衛府偏門停下,孫杏兒當先下去,遞給門房一張名帖。門房一見上頭名號,腿軟得險些沒能站穩,慌忙奔到裡頭通稟。
衛冶此前入都上貢,現下尚未歸國,也居於此。片刻後,便與兒子一道急匆匆迎了出來。
薛瓔戴好帷帽,叫孫杏兒留下,捎上魏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