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章 真實的親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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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阿嬤揣手外走,沒一會就領來了匆匆而來的程行鬱。
劉阿嬤喜怒不形於色,聲音裡聽出幾分慶幸:“萬幸程大夫今日前來弔唁...”
今日是停靈第三天,大魏習俗,停靈需七日,前三日開門,後四日閉府,故而與主家非親非故者必在前三日來,程家還要出山月的嫁妝或殯禮,這個節骨眼必定是要來的。
山月抬眸,幾日不見程行鬱,可見其又瘦削幾分,清瘦疏朗的少年面容透著幾分匆忙,看山月無恙,安坐一旁,步履這才放緩幾分。
山月抬臂,自掌心燙出的水泡已蜿蜒至手腕,恰好是燒紙錢銅盆的弧邊彎度。
程行鬱垂眸詳看。
劉阿嬤眼底印出幾分焦灼:“明日能好嗎?”
“需先用針尖挑破水泡。”程行鬱道。
劉阿嬤趕小丫頭:“快去燒幾根銀針!”
小丫鬟忙往外跑。
程行鬱又道:“還需一罈封好的烈酒。”
小丫鬟已經跑沒影了。
劉阿嬤:...為啥不能一起說了!
小丫鬟喚也喚不回來了!
後院忙忙碌碌的,又剛死了家中男人,對官宦之家,此時酒水是禁物,劉阿嬤不放心別人去拿,交待幾句,將大門與窗戶都開啟:“我去拿烈酒,山月去花間,程大夫就在外間,瓜田李下的,避避嫌。”
山月聽話應是。
劉阿嬤一走,隔著板壁,山月立刻開口問:“如春可回平寧山了?“
後院女眷花間的板壁刻著百子千福,程行鬱聲音溫朗:“未曾——前兩日,她不知是吃壞了肚子,還是抓了根時疫的尾巴,又吐又洩,驛館不留人,害怕疫病死灰復燃,把她和她娘都趕出來了,我在郊外的藥庫闢了個小間供她們母女將養。”
山月腦子“嗡嗡”的,心尖尖像被一隻手攥緊:“怎這麼突然?”
她還以為水光回去了!她今天想方設法要跟程行鬱見一面,就是想趁還沒上山應選,找機會把東西遞出去呢!
若是死在山上,那些東西怎麼辦!?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水光竟病了!
山月急火攻心,言辭有些刻薄:“早知今日,當初便不該救那驛站掌櫃!還是如春給他抓的藥!”
程行鬱的聲音溫潤,恰似一副平火溫補的藥劑:“你別慌張,我昨日給她和她養娘都施了針,今天還沒去庫房,應當好一些——你便是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我的醫術。”
山月搖頭:“不是不信你——我知道郊外那個庫房,在山凼凼裡,聚風吹頭頂,四面不遮寒...這哪裡養得好!”
板壁下方伸出一隻燙得發紅發紫的手,手裡攥著把鑰匙。
“翹頭弄七十八號,那套一進的小院落有三間房和一個灶屋、一個恭房,勞煩二郎君將她們帶去,您給二嬢說每日燉一頓湯、做三個菜託付人送去...”
程行鬱低頭看,姑娘燙紅的手腕就像一塊烙鐵,燙得他胸腔灼熱又酸澀。
還有那栟鑰匙,匙把斑駁脫漆,素日必定是貼身存放的。
“那個院子,我租了十年,如今還有七年到期,叫她們放心住。”
山月的聲音輕輕的,隔著薄薄一層板壁,卻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西廂的那間房,牆壁正中第七行第三塊磚是空心磚,您撬開,裡面藏著一張一百兩銀票,是我畢生的積蓄,你全都給如春和她養娘。”
“若是我回不來,中堂那間房裡藏著六十三幅我臨四大家的畫,都是精品,拿到山塘街去賣,一幅能吃大半個月。”山月細細交待:“祝嗣明的畫給黃梔,她心眼活,一定能把這些畫賣給好價錢;沈淮贊和米要和的給二嬢,五爺知道怎麼處理;我的筆墨紙硯,全都給